“当心烫。”
兰山远给他倒了杯茶,叮嘱完才接着道:“看你这些天心神不宁,这才卜卦问天。”
他垂眸:“若是师弟不愿,不会再有下回。”
“师兄会错意了。”
问泽遗端过茶,赶忙解释。
“我只是怕师兄太劳神,师兄愿意忧心我,我自然很高兴。”
他总不能和兰山远说,自己神思恍惚还有他的功劳。
“不瞒师兄,我确实有劫难。”
他斟酌过后,决定和盘托出:“昨夜我受到感召,怕是近些天要度突破关窍的小劫。”
他看了眼乌云密布的天,笑道:“希望能渡劫顺利,少遭些罪。”
兰山远沉吟片刻:“可我卜出的劫难,不像是因关窍突破所致。”
他抬掌,手心浮出一串晦涩难懂的字眼。
问泽遗盯着看了会,诚实地摇了摇头。
“师兄,我看不懂。”
原主对于卜卦这块知识的了解程度为零,而他虽然抱佛脚学了些,但依旧学艺不精。
兰山远耐心解释。
“你的劫难在南方,若只是因关窍而起的劫,劫难应当在正中。”
他顿了顿:“所以近些天,你兴许会遇到更麻烦的劫难。”
中土的南边,那可不就是南疆。
问泽遗脸色微沉:“师兄,我怕南疆苍雀那边,可能真要大乱了。”
兰山远不可能算错,说明他原定的劫难,就是要在南疆出现。
天火、魔性和关窍,加起来足以称得上大劫。
“我未曾算出苍雀一族有劫。”
兰山远收回手,不咸不淡道:“但天道无常,卜卦未必时时有用,兴许他们的劫大到难以预测。”
问泽遗虚心求教:“师兄以为,我该如何渡劫为佳?”
“自是在持明宗内闭关,等待小劫降临,远离南疆纷扰。”
兰山远说这话时,天上好巧不巧又下起了雨。
“可我观天相,你怕是会执意去南疆。”
雨丝穿过兰山远的指缝,他眼中不知是何情绪。
他支起个小结界,将潮气隔绝在湖心亭外,屏蔽出一方二人世界。
问泽遗喝着已经微凉苦的半盏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