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白嘱咐完,这才放心的离开。
此时夜色已沉,谢卿白四下打量一番,“嗖”
地一声,飞升上了那颗参天大树上。
夜色将这棵树掩的结结实实,谢卿白站在树梢顶端,极目四望,整个宫城尽收眼底。
星星点的光亮,在几个院落里,其他地方皆是死寂一般地黑压压,给这宫城又增加里几分鬼魅森森之气。
谢卿白目光望向一个方向,看了良久。
那是他生母琴妃生前住的庆心宫,此时那里也是一望无际的黑,像是能把这个世界吞下去一般。
谢卿白很早之前,就对这个宫城的地形图烂熟于心。他对每个角落的每一处院落的名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知道他那生父常住的养心殿在什麽方向。
跟太子萧泽烨厮混的这两年里,他不仅从他身上打探到了,吕家的秘密,更是知道了皇宫里的很多秘事。
比如皇帝常日里最爱去的地方,或者最宠爱哪个妃子等等。
谢卿白虽然未曾见过他那亲爹,但他对他的喜好已然了如指掌。
子时以后,是宫里换班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要做什麽事情,最不容易被人发现。
谢卿白视线从庆心宫的方向,移向了养心殿。那里此时灯影闪闪,想必此时,皇帝正在那里。
谢卿白看了一会儿,一阵风吹过来,树叶沙沙作响,他的衣袍迎风飞舞。他挨着树枝坐下来,靠在树背上,沉思良久,从怀里掏出那个和田玉勾。
那玉凉飕飕的,跟此时四面八方吹过来的夜风一样,凉凉的,“娘亲,你留下这个,到底是为了什麽?真的为了让我重走这一步吗?”
谢卿白知道自己不喜欢这深宫立起的围墙,它像是一个囚笼一般,阴森森暗沉沉。
那养心殿看似灯火通明,但亦是囚笼里的困兽。他知道如今皇帝徒有虚名,并无实权。
不就是被困在那囚笼里的金丝雀。
谢卿白将和田玉勾放回怀中,闭着眼,喃喃地道,“晚一些吧。”
夜深人静,宫墙里剩余亮着的地方,也全都暗了下去。
寒气渐重,谢卿白才从树上轻声落了下来。
两边耳房的灯已经灭了,只剩主屋里一丝淡淡地昏黄。
已过子时,谢卿白猜文楚已经睡着了。这才推门进了屋。
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谢卿白进卧房,在桌前坐了一阵。
等到身上的凉气散去,手上的温度暖起来,他起身来到床边。
文楚这会儿将被子裹在自己身上,缩在床里面,睡得沉沉,只是一只细白的脚丫子不听话的蹬在外面。
谢卿白轻笑一声,矮下身半张脸凑到她脸边,暖烘烘的热气喷散在他脸边,痒痒的,很是舒服。
谢卿白又起身,将桌边的烛火熄灭,来到床边退掉衣服,拾起文楚给他準备好的被子盖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