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骁翻了翻白眼,算这人还有良心。
“主子高烧,怕毁了您的名声,没叫御医来。您用过膳,忙完了,也想着,看看主子的伤势。”
林晚棠有些惊讶,慕元桢昨天并没受伤,“我现在就过去看看,陌寒,我去去就来。”
云骁又翻了白眼,林晚棠还在顾着陌寒。
若不是因为他,主子不会病这么重,这林晚棠看着聪明,可主子对她那么在意,她愣是没看出主子的心思。
情爱这种东西,果真是最最伤人的。
慕元桢发着高烧,脸上通红,却合不上眼,脑海和心里都是林晚棠。
明明身子已经十分困乏了,眼皮也抬不起来了,可就是睡不着。
“殿下,我来为您诊治。”
林晚棠一进门,就十分恭敬的行礼,仿佛是对待陌生人。
慕元桢的心,像是被几十根银针戳着,又疼又酸。
“怎么?你这是看轻了我,以为我还会对你动情?”
慕元桢已经坐不起来,只能侧过头,不去看她。
“不是,我是怕与殿下过于亲厚,忘了规矩。”
林晚棠为慕元桢诊脉,原来云骁说的是内伤。
慕元桢中的毒,本就伤及五脏,昨日动了大气,气血倒流,五脏伤得更重了。
“需要施针,护住心脉,我去拿针。”
林晚棠刚要站起身,云骁指了指她身旁。
“主子为您做了两套银针,这套昨日刚送过来。”
桌上放着一包银针,是藏蓝色珐琅彩,嵌了红色宝石。
慕元桢把他最喜欢的藏蓝色和林晚棠最喜欢的红色,都做到了银针上。
林晚棠没在意银针上的花样,拿起针,就开始施针。
慕元桢身子已经极度虚弱,又粒米未进,没有晕厥,已经是奇迹。
“之前说的那几样药,找到了多少?殿下该换药方了。”
云骁想了想,马上说出找到的那几味药,药量也告知了林晚棠。
林晚棠开出新的药方,交给云骁,“按这次的药方抓药熬着,先给殿下喂一些米粥,才能吃药。”
云骁应下,拿着药方就冲出门去,他心里知道,慕元桢这次伤得很重。
“殿下,年底,边塞会有战乱。”
林晚棠语气柔和,仿佛说的是家常。
“什么?”
慕元桢侧过头,看着林晚棠,这女人什么时候还会了占卜术。
“殿下,之前蛮夷的几次骚乱都是试探,他们已经暗中联络。年底一同发难,让我们措手不及。当今朝廷,安养多年,早已没有可以上阵杀敌的将军了。殿下以为,到时,陛下会派哪位将军上阵?”
慕元桢想了想边疆的骚动,的确,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像是商量好的一样。
现在想来,这是在试探边塞兵力。
“镇武将军府?”
慕元桢想到,十几年前风光无限的镇武将军府,梁芳雪是大破敌军的首功,其他的梁家将领,也都是战功赫赫。
林晚棠点了点头,“是,我祖父尚在,舅舅们个个英武。只是,他们不肯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