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响。
想必是痛的,沈梅风却连眉头也没皱一下,整个人一副死相,毫无生气。
把人扔给元霸,花容很不高兴:“得,带着这么个累赘,没得耍了,回吧。”
元霸急了,闭着嘴“呜呜”
“啊啊”
了半天,花容正烦着呢,“啪”
照着他脑门敲一下:“说!”
元霸小可怜捂着脑门又不敢高声,压低声音问:“四哥怎么办!”
花容冷哼了一声:“你去有用?哪回不是帮倒忙,不添乱就谢天谢地了,回吧,老五看着呢。”
元霸一脸无辜,扛着沈梅风跟在花容身后出去了。
江空领着兰桡进了桃夭,先去西厢,拿起衣裳:“公子且换过衣裳吧。”
兰桡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确实沾了不少如月的血迹,也不计较许多,拿过衣裳换了。
江空伺候茶水停当便告退,对兰桡倒是恭敬:“公子歇息片刻。”
兰桡摆摆手,江空低头出去了。
桌上摆的是“碧镶金”
,盘龙窠的高岩峭壁上长着六株茶树,岩顶终年有细泉浸润流滴,得天独厚,因此茶叶质地肥厚,芽头泛红,阳光照射茶树,经岩光反射,红灿灿一片。
天阁寺的心斋和尚好茶,舍身攀缘,取了芽头制成茶,只款待至交好友,成为天阁寺一绝。
此茶色泽绿褐鲜润,汤色橙黄明亮,绿色的叶片镶着红边,煞是喜人,故名“碧镶金”
,香气十分馥郁,八泡仍有茶香岩韵。
兰桡脸上又现出那种神色莫名的轻笑,这香气,兰桡可是熟悉得很。
舒舒服服躺在榻上,兰桡防控思序。折腾了许久,真是要好好歇歇。
阮玲珑进来的时候,兰桡撑着脑袋斜倚在榻上,身上一件大红罗地蹙金绣大团花锦衣,蹙金绣本就色泽艳丽,灿然耀目,偏偏还要在大红罗地上绣大团花,真可谓是堆金砌银眼花缭乱。
旁人穿上这样的衣裳,难免落于大俗,可兰桡穿着,衬着身上那股子懒散劲头,偏就生出金玉富贵大雅之气。
阮玲珑由衷赞叹道:“你这样穿真好看。”
拿扇子勾起兰桡换下来的小团窠蜀锦衣,掩着鼻子抱怨:“这也能叫衣裳?眼睛看了要瞎掉的,难看死了,亏得你也穿。”
随即嫌弃地把扇子扔在衣服上,叫江空全拿去扔了。
兰桡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人人都像你阮家那般富可敌国么?饶是冯采薇这座销金窟,比起你阮家的玲珑阁,怕也是小巫见大巫。”
阮玲珑被他揶揄却一点也不着恼,摘了面具,一张脸娇丽无双,不知道是不是泡在脂粉珠玉堆里长大的缘故,笑起来只觉得香甜气息扑面,颊上两个小梨涡更显得人温和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