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廢舊街巷裡,到處都是經年累月積攢的飛灰與塵土,按理來說就算是只貓進來也得留一串小梅花,怎麼可能毫無痕跡呢?
巷子外圍警戒線將案發現場層層包圍,看著不停閃爍的警燈,顧郁一下車就條件反射深吸了一口氣。
「小伙子,這兒不能隨便進。」
顧郁一愣,露出了一個極具親和力的微笑,把武6看得一愣。
「我是省廳調來的犯罪學專家,十五分鐘之前刑偵隊的裴映川隊長給我打了電話,你可以去找他核實一下。」
武6看著正在詢問兩名證人的裴映川,小步快跑到6煥身邊。
「副隊,外面有一個小男生,說是省廳調來的犯罪學專家,您要不要過去核實一下?」
6煥面無表情,他對所謂的心理專家都沒有什麼好感,比起心理側寫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更相信自己。
「讓他進來吧,給他拿一套傢伙事兒。」
但畢竟是省廳派來的人,面子還是要給的。
顧郁在原地對著地上破舊到幾乎已經褪色的地磚格子跳來跳去,後腦紮起的長髮小丸子跟著顧郁的節奏擺動,看著武6拿著鞋套手套跑來。
「謝謝。」
武6被看得不好意思,舌頭絆著嘴磕磕巴巴的。
「那、那個,我帶你進去吧。」
6煥回頭遠遠看見一抹小小的身影,目測肯定不到一米八,眉頭一皺,這男的怎麼又瘦又矮?
「這是我們6副隊,6隊,這就是省廳調來的心理專家。」
6煥的視線在對上顧郁雙眼的那一剎那,霎時心頭一震,令他手腳發寒的涼意瞬間衝上了脊椎。
6煥的思緒仿佛一下就被拉扯回到了七年前那個晚上。
「誰殺了我媽媽?你看見了對不對!」
十八歲的顧郁坐在血泊里,神色呆滯面無表情,身旁面容雋秀的女人已經失去了呼吸,臉上沒有一絲血跡,卻難掩死亡時的痛苦。
男生清秀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恐懼與驚慌,有的只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平靜。
二十歲的6煥不顧民警的拉扯掙脫出來抓著顧郁的肩膀。
「我知道你看見了,你一直在這兒!到底是誰殺了她!你說啊——」
「Fantasia」
顧郁鮮紅的薄唇輕啟,和地上的女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6煥不明所以地看著雙眼空洞看向自己的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