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被抄,聂薇霜沦落到人贩子手里。
昔日锦衣珍阁的尚书嫡女,一夕间零落成泥。
身下,高大的男子正一路将她扛回家,她刚被这个男人用一张兽皮买下。
许是几日未进食,她竟在男人宽厚的肩背上昏睡过去,睁眼就在颠倒的视野里见到了许多人。
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他们遍布所行之处的两侧。
看着田地、耕牛……她竟被男人带到了一个荒僻的村子?
男人生得异常高壮,许是受他气场的震慑,村里的人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聂微霜发丝荡漾,秀美的脸庞掩埋其中,她将目光很快落到男人后肩上的蓝色烙印。
那块有着特殊纹理的烙印,跟那天闯入她家的人一样。
这也是她之前在笼子里,死死抓住男人的原因。
她头晕得厉害,说话都成困难,哪怕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男人,她也开不了口。
天光一黯,男人将她扛进了一个木屋。
身子一轻,天旋地转,单薄的后背砸进硬邦邦床上,脊骨立刻传来火辣辣的疼,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震碎,她因此又晕了过去。
恍惚间,她感受到身上传来异样。
勉力挣眼,一个模糊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她猛然惊醒,查看周身,发现身上都被清理过了,还被换上了一件鲜艳的红衣。
衣服用料很粗糙,在她细嫩的皮肤上磨出了大片的红痕。
她只觉得疼,却不知在男人眼中,是别样的粉嫩诱人。
男人猛地欺上来,滚烫的吻粗暴落下。
聂薇霜强撑着最后的力气,抵抗道,“(不)……要……”
她声如蚊蝇,请我过来瞧瞧你。女人呢都有成亲,今后就是他的人了。阿章自小无父无母,没有经验,昨晚苦了妹子你了……”
禾芳后面说了什么,聂薇霜已经听不进。
她牢牢锁死‘成亲’二字……她何时成的亲?与她有婚约的,是远在东都大学士家的长子顾珏止,今年的新科状元郎。
可一想起昨晚的事,她心中悲恸涌出,眼泪又止不住地外流。
尤其看到站在禾芳身后一言不发,一双眼正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大胡子壮汉,她又委屈又害怕,啜泣得更加厉害。
禾芳立将男人推去了门外。
“你先在外边待着,我跟妹子好好聊聊。”
男人点头。
禾芳回来,就见聂薇霜想要撞墙轻生。
她赶忙跑去抱住聂薇霜孱弱的身子:“妹子,你这是干啥呀?”
“我不想……活了……”
聂薇霜断断续续的哭喊道。
她与大学士之子有婚约,如今聂家没了,身子也不干净了,她还有什么脸活着?
男人听到动静闯了进来,还未上前,聂薇霜哭喊得更加厉害,“你别过来!”
吼完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男人焦急过来,在床前顿住,温吞道,“她……怕我。”
禾芳将聂微霜放平,给她盖好被子后,回头就上下打量男人。
“你等等。”
男人就站在那里给她打量。
片刻后,禾芳一拍手道,“我知道了,是你这胡子,吓到你媳妇了。”
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二话不说出去打了一盆水,坐在院里的矮凳上,仔仔细细地把胡子刮干净后才进来。
禾芳看到他干净的脸,有一瞬的怔忪,满意点头:“这下应该就差不多了。”
聂薇霜再度醒来。
就见床边立着一名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男人。
只观他身高体壮,俨然跟他那张俊脸格格不入。
若非他的衣裳没换,聂薇霜险些把他当成了旁人。
聂薇霜立即往床内瑟缩,她不确定男人想做什么。
禾芳没走,一直在屋里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