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张张合合,沈惜音眼眶含泪凑过去,听见他说的是:
“惜音。。。。。。”
记忆里那个每天都像盛夏骄阳一样璀璨的顾长安,此刻了无生气地躺在她面前。
莫名就很想哭。
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手表,裴寂把它扔了之后,她就又从垃圾桶捡了起来,擦干净,一直放在包里。
裴寂站在门口,一门之隔,他从门上的小窗看进去,便看见沈惜音小心翼翼地将一块儿男表带到顾长安手腕上。
尽管顾长安给不了她任何反馈,沈惜音也仍旧温柔地用手指描摹表盘,表带上的每一条纹路。
好碍眼,好想将顾长安的手剁下来。
像是一双木刺,扎进他的眼睛里。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腕上指针还在转动的手表。
同样是出自她的手,却是天壤之别的待遇。
他抬起手,敲了敲门。
沈惜音像受惊了的兔子,慌忙起身出门:
“我先去趟卫生间。”
逃也似的离开。
裴寂推门进去,死死盯着顾长安手腕上的那块儿表,他抬手,顾长安在这时候突然睁开眼,和他对上视线。
四目相对,顾长安扯唇嗤笑:
“看不出来,传闻中的裴总,还有趁人不备顺手牵羊的爱好。”
裴寂收回手,顾长安也收回手,捂着手腕上那块表,宛如再护一个宝贝。
裴寂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睥睨着他:
“一只表而已,我还不放在眼里。”
顾长安冷笑:
“是吗?既然不把我放在眼里,为什么还要用我来逼她?”
“原来你也清楚,在她心里,你只有拿住我,才能留住她。”
裴寂面色铁青,显然是被他戳中了心事。
但很快又神色如常,道:
“不论用了什么手段,她都能留在我身边。我是该说你没用呢,连她都留不住,还是该说你不自量力,还想向我挑衅?”
“忘了告诉你,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公开宣布和你解除婚约了。”
顾长安的眼神也冷了下来,硝烟四起,在两人之间疯狂弥漫扩散。
裴寂道:
“你能让她怀孕,我就能让她把孩子打了;你能把她带出国,我就能让她再回来。顾长安,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