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裴宥此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
温凝以为他既以梵音音为饵,还要外人以为他二人因此不和,那在大鱼上钩之前,表面功夫总要做足。
她留在温府,他们当然也不会再见面了。
可这夜她要就寝时,裴宥又来了。
不仅他来了,还带了徒白来。
徒白一趟又一趟地往香缇苑里搬他的衣裳和书卷。
“你打算住我这里?”
温凝觉得不可思议极了。
裴宥昨日来似乎就勘察好了“地形”
,将他的书卷全放在她平日里用来练字的桌案上,徒白一走,他便极为熟稔地往桌案前一坐,和往常一样,拿了本书在手上。
自在得跟在自己的房间似的。
“嗯。”
他垂眼看书,脸色正经得不能再正经,“看不到夫人,睡不好觉。”
温凝:“……”
你这一个月不也睡得挺好?
看透温凝在想什么似的,裴宥抬眸望过来:“夫人不觉得我消瘦许多?”
温凝:“……”
不觉得。
“你就不怕被人查出端倪,知道你待梵音音只是在演戏?”
温凝蹙眉道。
裴宥稍稍扬眉:“我戌时再过来,寅时便走,不会有人发现。”
也不嫌累!
温凝本想再奚落他几句的,可不知怎么,许是她书桌那边的光线不够充足,她竟真觉得裴宥眼底有些发黑,不及往日精神。
罢了,他不嫌麻烦,就由着他罢。
反正每日戌时,她都入睡了。
不过……
温凝躺在床上,看着屋子里突然多出来的、不属于自己的书卷,和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影,又爬了起来。
“裴宥,你书房里的地龙……”
她狐疑地睨着裴宥,“当真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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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私养外室一事在京中闹得沸沸扬扬,最终以谢氏后退一步,瑞王将那外室纳入府中为妾收场。
当然,那外室所生的儿子,被记在了谢盈名下,与那夏氏再无任何关系。
而瑞王这事一落幕,国公府那点私事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原来国公府的侍卫们为那外室置办的物品,都是按着婚嫁之礼来的啊!
那前几月风头无两的温氏阿凝已经在娘家住了半月余,说要与世子和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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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世子巴不得和离,没抬那外室入府,便是等着和离,给人扶上正妻之位呢!
今日温氏阿凝的父亲,鸿胪寺卿温大人,与裴世子在皇宫内狭路相逢,险些打起来呢!
别提温大人了,就温家的大公子你们知道吧?半月前就已经想要找裴世子理论了,被侍卫拦着,连人的面都没见着呢!
国公府与温府的关系降至冰点,世子与世子夫人即将和离的消息甚嚣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