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里的鱼就剩几条了,水流没那急了,鱼自不会再似不要钱的往外喷。
有了事做,哥哥们也没了担忧的时间。
爹爹却觉得他们几个聚在一起,成日惹事闯祸,不如早点送去私塾,因此与娘亲商定后,就带了银子去找先生。
苏朵朵左等右等,快到晚上爹才回来。
回来后,脸色十分不好。
架不住娘亲再三问,他才回话,“村里收成不好,没几个读书的,先生们都去了县里。”
“我还当什么事,那让孩子们去县里读就是了,在租间屋子,满算也就多花几两。”
娘亲如此说,她看爹爹依旧浓眉不展,不禁疑惑起来。
爹爹似是也知瞒不住,叹气道:“也不知怎的,大郎去那做了县学教谕。”
苏朵朵弄了好半天才明白,类似个副校长的职位,还是吃官粮的。
她真没想到大伯会下手的这么快,这么果决!
其实还真是苏朵朵想简单了,苏大郎都四十多了,好不容易才中一回举人,就算想熬个三四年做个县令什么的,如今也没了机会。
职位本就僧多肉少,他打点的钱又不多,有可争一下的空缺,竞争者也不在少数。
先被有心人翻出他罪臣之后的身份,后来跟他们争家产的事,也是弄得满城风雨。
就算是县学教谕,也不是那么轻易当的,这还是走了他老师的门路,才得了的。
三哥四哥倒没什么,可是大哥却明显失落起来,苏朵朵看得揪心。
他们又不能离开此地,难不成就这么断了科举之路?
士农工商,这里地位森严,被压下去,蹉跎了时光不说,以后也难有出头日了。
不行,苏朵朵想了半天,觉得不能就这么认输,“爹,大伯头上不还有老先生么!”
副校长也得听正校长的不是!
爹爹惆怅的摸了摸她的头,“明日爹再去找人试试。”
明显没抱希望。
苏朵朵却再也坐不住,等爹爹离开后,她就开始找人打听起正校长的情况。
如此过了几日,爹爹依旧没打通门路,她倒是找人问到了此人喜好。
奈何娘亲看她看得紧,她只能说去济世堂找下师父,正好胖婶去县里卖柴,她才得以跟去。
胖婶把她送到济世堂,看她进去,才走了。
苏朵朵一见她走远,下一刻就走了出来,好在王老头在给人抓药,没看见她。
出了门,她就去了县里唯一的一家制墨的地方。
店里的伙计见了她,只当小孩子看个稀奇,也没赶她,懒懒的在一边嗑瓜子。
看了一圈,都是松烟墨,苏朵朵心里这才有了地。
“我可不可以付钱,自己制墨?”
伙计抬眼看了她一眼,“你家大人呢?”
显然怕她人小,收了钱,以后大人再打上门。
苏朵朵啪的一下把银子拍在柜上,“又不值几个钱,谁还会要回去?”
那伙计轻嘲的看着她,“你哪来的银子,莫不是从家里偷的吧?”
苏朵朵早都领教了人微言轻,装怒道:“叫你家掌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