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间很大,赵攸将温沭推到屏风后,叮嘱她“你莫要出来。”
她神神秘秘的,温沭只得颔,片刻有一女子入内,行礼道“妾身见过陛下。”
是霍氏温沭识得这个女子的声音,她屏息凝神听着。
霍氏先道“当年事知晓者皆被灭口,妾身无法去查,不过我婆母生前有一奴仆,如今在家庙伺候先祖,我问过她,她只道是有人被沉塘了。但这些年温府总有人去寺庙,每月都会去,近日更为频繁。”
她顿了顿,紧张的吞咽口水,继续道“我命人跟着过去,那里有一位妇人在庙里修行,至于是不是当年该被沉塘的云灼,妾不可得知。”
赵攸颔,正色道“还查到什么”
霍氏从袖袋里取出一叠纸,递至皇帝面前,小声道“这是恪亲王递来的书信,另外妾身是直接拿出来的,时间久了会被现。”
“可,朕明日就让人给你仿写一份送回去。”
赵攸未曾打开,直接塞入自己的袖袋中,赞一句“夫人辛苦了,早些回去吧。”
霍氏起身,行礼后就匆忙离开。
来去匆匆,显得极为害怕。
她方才意在提醒陛下,若不快些动手,只怕她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霍氏离开后,温沭就浑浑噩噩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她眸色凝滞,赵攸却道“你莫要紧张,不过是一妇人,未必就会是你的母亲,不过朕要动手了。”
有了温轶与恪亲王来往的书信,到时公布于众,她师出有名,若是那些驻军敢反,也要看看他们攀上的人是否值得他们托付。
温沭心中不定,赵攸却将洛神女的面具给她戴好,握着她冰凉的手,不断安慰道“阿沭,最多再过半月就让你去见那个妇人,可好,你莫要急,温轶肯定会再见你。记住,不可信他。那日若无穆见,你当真就会出事的。”
温沭冰冷的手被赵攸捂得很暖,她微微弯了弯唇角,赵攸就戴上那个青面獠牙的面具,歪了歪脑袋凑到温沭面前去逗弄她。
温沭心中酸涩,赵攸是皇帝,甘愿将自己放在卑微之处来扮鬼哄她,她有何可求的。她伸手去摸,奈何面具挡着她,摸不到了。
她有些颓然,谁知下刻赵攸就摘了自己的面具,将她的手置于自己的面上,认真道“阿沭,我会待你好
的,开春就立后。先立后,再立太子。”
旁人都以为苏氏是母凭子贵,可不知赵攸的心思,太子不过是让温沭余生无忧罢了。若有朝一日,她先走了,阿沭就会是太后,余生皆好。
两人回宫后,赵攸去紧急召见苏文孝,安时舟病得无法起榻,只得作罢。
皇帝走后,温沭无事便去看孩子,将手中的洛神面具给他玩,谁知赵景不要,反巴巴地去看着宫人手里的那个鬼面。
宫人会意,将鬼面拿给他,下一刻就被他放在嘴边去啃。
温沭无奈,当即就夺了过来,捏着他的鼻子“不能吃。”
赵景不懂,委屈巴巴地看着温沭,试图再去咬一口。赵攸以为能吓唬温沭的面具,结果连个孩子都吓不到。
温沭无心与孩子闹,心事重重地看着殿外,赵攸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要动手了
霍氏拿出的信件是温轶特地留下来做证据的,赵闽若是反悔,他便有证据替自己留后路。上面所叙内容都是有关各地驻防军调兵一事,其中提到以禁军副统领窦唯取代陈柏。
就凭这一点,窦唯的罪责轻不了。
信中亦提到过各地驻军的调遣,赵攸让人任宁带人去各地驻军走一下,他们若归顺便罢了,若是执迷不悟便直接剿灭。
这些都是证据,他们不会不识时务,行事之前会多番考虑,若真的想要追随温轶也无不可。
皇帝在临安城内重重布置下去,让人控制窦唯后就紧密注意着城内其他两军,以防他们作乱。
赵景过年二月就要满周岁,赵攸想省事,直接在抓周宴上册立太子,仔细算算也就两月不到。礼部一直在拟封号,未曾定下明确的时间。
赵攸心中有自己的算盘,先立后再册立太子,此事还需早点准备的好。
此事要先瞒着天下人,筹备还不能过于草率,毕竟这次是真的立阿沭为后的,后位上的名字是她的,真让人有些头疼。
她躺在小榻上拿着礼部送来的封号,翻了个身赵景在里侧自己玩,她将奏疏直接塞到他的怀里“给朕想想怎么两全”
赵景自己玩的时间有些久,打了还欠就觉得困顿,转个身就自己睡觉去了。赵攸拍了拍他的脑袋,吩咐乳娘过来照看。
她抬脚去崇政殿的时候,内侍匆匆过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陛下、安大人病逝了。”
赵攸一怔,顿住脚步,似是出乎意料,安时舟死得有些快,又是蝴蝶效应
安时舟一走,三足鼎立的局面就会崩塌了,她默默想着如今的形势,温轶必须要在年前除去,否则时间久了,愈难以解决。
她摆手示意内侍退下,自己去找温沭问问,安时舟死得太快了,打乱了她的计划。,,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