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妃因为沈洲在诏狱而担心到病倒,沈柯却在塌前一直愤愤不平。
“皇祖母年纪越大反而越神经兮兮的,捏着点权力什么事都要插一脚!我哥便是帮了宋家又如何?他在北玄司这么些年,该得罪的人都得罪遍了,这个时候遭人踩一脚都是早年种下的祸,与宋家何干?和离了难道就能从此太平了?”
“母妃若是听信了皇祖母的话那便是糊涂!反正圣上都没有发话,大可不理会那懿旨,倘若真要问罪尽管来好了。”
沈柯向来讨厌太后掺和管闲事,当初她与崔三郎的婚事她也诸多阻挠,偏要她相中的才行,控制欲望简直不要太可怕。
而且她也觉得,若是宋南枝与她哥和离,恐再也找不到合适的了。因为他哥自来挑剔,这么些年的婚事哪一桩最后都黄了,偏偏与宋家成了,想来是自己也觉得合适。
瑞王妃靠在塌上亦是叹气。
朝堂上的事她从不过问沈洲,可此番却也清楚,宣帝让自己儿子受刑是故意为之。
她原本想着总能念及自己丈夫为大兴拼下汗马功劳,从而宽容沈洲几分,却不曾想宣帝不肯见她,又怎能不焦心。
太后的话她自是没有全听进去的,只是若由太后去替沈洲求情,希望还大一些。
可她稍作斟酌,便道:“母妃不会让你嫂嫂就这么走了。”
说罢嘱咐许嬷嬷去备马车,要再去宫里求见宣帝。
沈柯闻言,也准备来西院里寻宋南枝。本想着要宽慰宽慰她,哪知见宋南枝脸上并无半点忧虑,竟还有闲情逸致制香囊。
“你就没有半点儿意见吗?”
意外赐婚,又无故要被强拆散,沈柯觉得这世间恐怕没有哪个女子能受得了这般委屈。
“随缘吧。”
宋南枝把香囊递给沈柯一个。
沈柯一脸惊讶:“你前些日子出门当真去学花艺调香了?”
这香囊精巧好看,里面是极为清新的茉莉花香。沈柯握住,心中不觉又替宋南枝委屈了起来。
“你处理这些琐碎事倒是细致用心,反而这般重要紧急之事如此淡定。”
除了宋府的事,沈柯觉得宋南枝对她哥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淡淡的,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她杵着脸静坐在一旁看着宋南枝忙活,没过一会人,春杪匆匆来回禀昨日送信一事。
见沈柯也在这,本有些犹豫,宋南枝道:“无妨,就在这说吧。”
春杪点头,这才回:“纪府已经把信送去了宫里,太子殿下知道后让人去大理寺,替三夫人洗脱了罪名。”
“如此甚好。”
宋南枝暗自开心了一会儿,心说宋家总算没有站错队。
又是太子,又是大理寺的,沈柯听得一头雾水,忙问道:“你们三夫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