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张了张嘴,心想,好歹是您名义上的侍妾,随便找个男人送过去,这样真的好吗?
紧接着又听到魏玉寒下一句话:“我记得后院有个马夫,生的高大威猛,据说家里还没给她娶媳妇儿?”
长风听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同时在心里为红杏默默的点了根蜡。
不过这红杏也是活该,胆敢欺瞒公子在先,为了不露出马脚,找男人私通给自己破身,还妄图攀上公子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将她赐死也不为过。
很快,就到了纳妾的前一日。
按理说一般人家纳妾,只需要一顶小轿将人从角门接进府里就行了,可红杏是魏玉寒的第一个侍妾,即将成为府上唯一的女主子,自然是不同的。
不仅整个魏府都被装点了一番,看上去喜气洋洋,就连下人们也都在腰间系上了一根红绸带,以示喜庆。而这几日前来涟漪苑送礼的人,也都差点要踩破院子的大门槛了。
可不知为何,越是临近吉日,红杏却越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甚至频频走神。
这不,腊梅刚端上一盏茶碗,就被红杏一个不小心给失手打翻在地,连带着手背都烫红了好大一片。
“啪”
的一声,红杏反手就甩了腊梅一个巴掌,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笨手笨脚怎么做事的?管事嬷嬷让你学的规矩都忘了吗?”
腊梅一时间呆住了,捂着脸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
这红杏自打被抬了姨娘后,整个人就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宽和待人,对谁都三分笑脸的模样,反而私底下变得刻薄无比,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呵斥打骂她们这些奴婢。
腊梅一开始本想着,红杏发达了能提携提携自己一把,好歹以前也都是闺蜜。
可没想到,到了涟漪苑才发现,红杏的真实面目有多恶毒。
为了不让他们这些奴婢勾引公子,下令每个人每天必须要在阳光底下晒满足足两个时辰,确保皮肤一直是黑黑的状态,还不许院子里的丫鬟佩戴任何首饰,连簪花都不可以。还有衣服,不能将腰带系的太紧,以至于胸口太过凸出。
这还不够,她甚至找各种理由,将原本安排在院子里稍微有几分姿色的婢女,全都找借口撵了出去,或是罚去做苦力。如今院子里剩下的,除了几个二十几岁往上的,就只剩她和月离了。
月离负责打理院子里的花草,加上她本就生的黑,穿衣也不注重打扮,所以就没怎么被红杏刁难。
可腊梅就不一样了,这几日,她每天都要忍受红杏各种无理由的怒火。
“姨娘息怒,奴婢这就去重新沏一杯来。”
腊梅低垂着眉眼,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忙拾起地上的茶盏,收拾一番就要准备出门。却在起身的时候突然被红杏一把抓住了胳膊,语气也跟方才判若两人:
“对不住腊梅,刚才是我不对,我只是心里太烦闷了一时没注意语气,你的脸不要紧吧?”
腊梅望着眼前这个似乎回到从前的红杏,只觉得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慌忙道:
“奴婢不敢,奴婢粗陋之姿,并无大碍,只是姨娘您这手,奴婢还是去叫大夫过来看看吧,涂上一些药膏,千万不要留疤了才是。”
红杏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无奈的叹了口气,状若无意的说道:“若是连命都快要没了,留不留疤又有什么关系呢?”
腊梅瞧见她这副样子,有些不明所以,“您马上就是府上的姨娘了,一人之下,况且公子对您也是宠爱异常,姨娘又何出此言?”
红杏听闻,托起腊梅的手,一副隐忍的模样,像是犹豫了许久,最终道:
“腊梅,我如今在这府上,能信得过的,就只有你了,你若愿意不计前嫌帮我一次,我愿意答应你,日后助你也成为公子的人,你我姐妹二人一起,效仿娥皇女英,一同伺候公子,如何?”
红杏的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劈在了腊梅身上,烧的她外焦里嫩!
“红……姨娘,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