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装没听出好友打趣的语气,孟凡晨也不回答,又问起京中局势。
安礼轻啜一口茶,目光凝重地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缓缓开口:
“上京风云变幻,孟家一夜间被流放北地,安家也难逃贬谪之命。而李家,也困于自保。”
他的话语低沉,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敲打着室内的静谧。
孟凡晨闻言,眉头紧锁,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茶杯,指节泛白。
“世事无常,李家竟也未能幸免。”
安礼随即长叹一声道:“听闻李家连遭不幸,两位孙辈接连殒命。”
“李老大人心如刀绞,一代名臣,终是选择辞官归乡,以求家族安宁。”
孟凡晨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满是惋惜:
“李家世代忠良,却落得如此下场。李老大人此举,虽显无奈,却也明智。”
这个时候李家出这种事,谁都知道不可能是意外。
“如此说来,李家怕是要元气大伤。”
安礼沉思片刻,继续说道:
“我听闻李老大人已有了年底辞官归乡之意,可陛下不想再等。”
孟蓝臣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语气急切:
“李二姑娘呢?她可安好?”
上一刻,心中吐槽堂兄过不了美人关。下一刻,到了自己,这紧张样子更甚。
安礼一愣,不解地望向孟蓝臣,李家虽难,但到底是辞官归乡,和孟家比还是好很多。
他心中暗自思量蓝臣这突如其来的关切。
“我二哥书信中,并未提及李家姑娘有何不测,只是李家上下皆沉浸在悲伤之中,她自也是难逃其扰。”
安礼不清楚为什么孟蓝臣如此反应,便疑惑问好友:“蓝臣何故如此?”
孟凡晨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缓缓开口:
“蓝臣,他……与李家二小姐,年初定下婚约,原本要明年成婚。”
“只是因我孟家流放之事,婚事至今未有定论。”
安礼闻言,目光微闪,孟家果然出情种!
他未曾料到孟蓝臣与李二姑娘之间竟有如此渊源,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这位堂弟。
他轻咳一声,打断了孟蓝臣的思绪:
“蓝臣对李姑娘,倒是情深意重。”
“,你且稍安勿躁,我虽不知李二姑娘具体情形,但李老大人既然决定辞官归乡,定会尽力保全家族上下,包括李二姑娘在内。”
孟蓝臣闻言,心中稍安,但仍难掩焦虑之色:
“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此事非同小可。李家接连遭遇不幸,我怕……”
他的话语未尽,但其中的担忧已溢于言表。
孟凡晨拍了拍堂弟的肩膀,以示安慰:
“蓝臣,李家虽无力改变大局,但李大人不是无能之辈,既已辞官,皇帝短期也不便为难。应可保李家族中晚辈无恙。”
安礼也说道:“宋家也已派出翅勇军,暗中护送李大人一家归乡。”
“算算时间,李家应该已经回到岭南。”
“我让人打听一下,一旦有确切消息,即刻书信送往流放地,告知于你。”
他怕孟蓝臣还是不放心,又补充道:
“蓝臣,你且耐心等待。时局动荡,李家归乡未必不是好事。而我们能做的,就是保持冷静,静待时机。”
三人沉默片刻,各自心中都藏着千头万绪。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掌柜的声音:“东家,有信使求见,说是带来了上京紧急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