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冰凉的冷意顺着从地底反渗上来的风,穿透衣物直扎血肉,偶尔有一两声痛苦的、气若游丝的呻。吟。墙壁角落有皲裂的纹和暗色凝固的血迹。
秦铎也上辈子来过这个地方,这次倒是第一次以囚犯的身份进来,他好奇地打量四周。
青玄诡异地觉得这人把皇宫当家一样自在。
处惊不变,好像无论多大的风浪袭来,他都不会眨一下眼。
“范钧。”
青玄叩响了这里唯一一间体面的房门,“新犯人。”
屋里名叫范钧的青年兴奋地把门一开:“老天,快来快来,终于有客人可以折磨。。。。。。不是,可以招待了。”
秦铎也:“。。。。。。”
你刚刚说的是折磨是吧?
范钧啪地把一本边缘有点染血的簿子往桌上一拍:“签字画押!”
秦铎也从善如流,拿起笔,大手一挥往纸上写了个横,忽然顿了顿,有点生硬地在上面加了个点,写了个文字之后,抬头:“只按个手印也可以的吧?”
他刚刚差点写了个“秦”
上去,好在及时收住了,但他也不知道现在这个身体的名字该怎么写。
范钧毫不在意,一把向后倒回椅子,点点头:“都可以,那边有红泥,自己按去。”
秦铎也利落地按了个手印。
这回轮到范钧瞪大眼睛,竖了个大拇指:“老天,爷这辈子第一次遇到不哭不闹这么利落进牢的,敬你是条汉子。”
范钧像看了个新奇物种一眼上上下下把秦铎也打量了个遍,回头问青玄:“他犯了什么罪啊?竟然劳烦青玄大人亲自押送。”
青玄硬邦邦吐出两个字:“弑君。”
范钧咣当一声从椅子上面掉下来。
仓皇爬起来,嘴张得能塞进去一个鸡卵,他看着秦铎也风轻云淡的气度,叹道:“老天啊。这勇士竟然还能活到现在。”
秦铎也端详了一会签好的簿子,递过去,主动问:“下一步呢?”
范钧嘿嘿一笑,眉眼间都是兴奋:“老天,弑君这个罪可真不小啊哈哈哈哈哈,爷来想想一会搞点什么刑具来拷打呢。。。。。。欸对,我先给你找个死牢,嘿嘿嘿。”
秦铎也:“。。。。。。”
这孩子也看起来像个疯的。
老天,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怎么感觉现在这个朝堂上的官,不是像青玄这样呆的就是像范钧这样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