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怅然若失的,”
秦玄枵坐在他身边,看到秦铎也这样,微微勾唇,凑过去,“爱卿这是舍不得啊。”
“是有些。”
秦铎也点了点头。
曾经那些年,他也来岐川郡,来与农民一同耕种,岐川百姓的纯朴和善意,早已成为记忆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了。
回京城的路途不是很急,便乘着马车,摇摇晃晃,白日里窝在马车上,批阅奏折,京城一切安好,秦玄枵走时设置了戒严的状态,蔺栖元忠心耿耿,带着军队,没人敢造次。
累了,就下车舒活舒活筋骨。
傍晚车里燃了灯烛,但毕竟是行驶的车中,就不适宜处理公务了,便在车上玩射覆,秦铎也掀开帘子,招呼青玄来车里一同玩会,人多有趣,全然一副这是自家东西的样子。
青玄呆呆地看了眼他的前主子秦玄枵,见这皇帝好像也乐得让秦铎也做主,就听他现主子的话,上了车。
秦玄枵想了想,也招呼苍玄来车里坐着。
这还是秦铎也第一次见这个气息一直存在在暗处,但却从没见过的死士头领,看起来面若冰霜的,非常冷酷。
四人互相组队,猜一阵子,星辰渐起,天色更晚了,马车内就一点点安静下来。
秦铎也有些困倦,他将手中的器具放在桌上,微微合拢双眼,脑袋向后靠在马车车厢上,准备小憩片刻。
马车材质很好,一点也不颠晃,秦铎也渐渐睡得深了些,脑袋不自觉歪向侧边,随着睡意,一点一点的。
秦玄枵看见了,歪了歪头,长臂一伸,从秦铎也的身后绕过去,揽住他的肩膀,轻轻地,让秦铎也的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他侧着头,直到看见对方彻底踏踏实实地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这才满意地露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微笑,凤眸一片潋滟。
青玄坐在二人对面,一脸呆样。
张着张大嘴,看看秦铎也,又看看秦玄枵,最后看看他身边坐着的兄长。
苍玄:“。。。。。。”
他一把捂住傻弟弟的整个脑袋,带着对方,悄无声息地滚下了马车。
——
从岐川到京城,马车的路程大概要走半月。
从秦铎也重新和秦玄枵再次碰面的那日起,他便没人严格看着遵守作息,按时吃饭,好好休养身体,二十多日下来,他觉着自己又行了,一拳一个之前的自己不是问题。有夸大的成分在,但终归是健康了不少。
在冬月初十,他们的马车踏进了京城的地界。
周围的路段热闹起来,他们这次出行并没有昭告天下,所以周围也就没人知道这是天子的车架。
秦铎也正安静地倚靠在软枕上,手中拿着一卷奏折,执笔细细批阅,这时候车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秦玄枵就粘粘糊糊地凑上去。
“亲一下?”
秦玄枵问。
这一个月来,秦铎也已经被秦玄枵时不时的索吻给亲习惯了,这家伙可真是,不分时间场合,一天能亲个百来次。
所以此时又听到秦玄枵的询问,秦铎也丝毫不经过大脑,眼睛还粘在奏折上,只是略抬了抬下巴,随口道,“亲吧。”
温软的触感又覆了上来,秦铎也轻哼一声,闭上眼,陷入黑暗,沉溺在一片温柔缠绵的长吻中。
一吻结束,秦铎也轻轻喘了口气,平复呼吸,又重新提起笔,开始看奏折。
秦玄枵不满地用手捧上他的脸,将秦铎也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视线幽幽,语气幽怨:“所以,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秦铎也对上那双含情的凤眸,愣了愣,什么关系,他还真没想过。
未来他们这样,恐怕也少不了天下人的口舌和搬弄是非。
他本来没想过这么多的。
正准备好好回答,忽然从马车外,传来了一声童谣。
听清楚那童谣内容的一瞬,秦铎也顷刻间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