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青深又说,“往右后打方向,看后轮能不能把车牵出来。”
梁愿醒依言挂上倒挡,问:“这车在哪儿开那个…那个脱困模式?”
“那没用,脱困是升底盘,我们没被卡底盘,是轮胎陷了。”
说完,段青深降下车窗,探了探身子去看前后两个胎,“先倒吧,倒不出来就得下来挖了。”
“嗡——”
小幅度挪了一下,但无奈这泥地太过湿滑,梁愿醒又调整了下方向,还是没用。他长叹了一声,二人对视,开门下车了。
这条路应当是有车走过的,而且可能就最近一两天路过这里,因为车轮是热的,碾过雪地之后的路就成了泥水混合物。
二人下车后围着车看了一圈,两个前轮都陷了,雪地胎也扒不住软滑的泥,泥坑里还有一汪积水,摩擦力更加不足。
梁愿醒蹲下来看了看,说:“感觉就算挖个坡出来,还是跑不动,会溜回坑里。”
“嗯,车太重了,关键不是坡,是要让车轮爬出来……”
段青深绕过车头走到他旁边,“你手机有信号吗?”
梁愿醒摸出来手机:“没。”
“我也没。”
左右天色还早,还能再想想办法,且不想救援,先自救试试。段青深从后备箱拿脱困板,梁愿醒很默契地拿了防滑链。
“千斤顶在哪?”
他问
“备胎箱里。”
段青深答。
两人都没穿外套,一个挖泥地插脱困板,一个在拧千斤顶,忙活起来的时候并不冷。梁愿醒把千斤顶升好,走到右侧前轮蹲下来看了看底盘的钢筋部分,用千斤顶上端对准它,然后拧上劲儿。
那边段青深用铲子蹲在左前轮,正挖着泥地,挖泥地是为了能让脱困板和车轮有足够的接触面积,否则还是爬不出来。
梁愿醒那边已经把车顶了起来,车轮离地约一拳,那防滑链不算轻,拎过来,先铺在轮胎上缘,然后从里侧缠出来,梁愿醒快出汗了。裹好一个胎后,他问:“脱困板进得去吗?”
“差不多了。”
段青深回答的时候声音也有些喘,“你上车,试试看能不能靠两个前轮把车拉出来。”
“好。”
梁愿醒走过来看了眼这边轮胎,叹道:“要是这样都出不来,我们俩就在这山里过年吧。”
“不至于。”
段青深说,“应该活不到过年。”
“?”
梁愿醒看过去,“又不吐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