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琦那边录第二遍舞的时候,段青深跟他坐在车里闲聊。
有阳光,车厢里暖烘烘的。
段青深把饮料递给他:“你读的音乐学院里有舞蹈生吗?”
“有的,啊谢谢。”
梁愿醒现饮料已经被拧开了,喝了一口,“舞蹈啊播音都有的,不过说真的,我现在还偶尔联络的同学里,都没有在做和专业相关的工作。”
“嗯。”
段青深点头,“也正常,妤姐她就是读播音主持的,现在在做服装生意。”
“是吧,但我不知道具体就业数据啦,前阵子我大学室友正巧到我们酒吧玩,我们也聊到这个了。”
梁愿醒拧上饮料,说,“他当时还说我算是半个对口了,他自己在做……”
“在做什么?”
段青深迷茫地看着他,怎么停在这么令人遐想的部分,这忽然的沉默像极了这位室友在做什么十年以上的事情。
梁愿醒噗地笑出来:“他是音表专业美声演唱的嘛,他说他自己在仗着一把好嗓子做电话客服。”
段青深无声叹气,只能无奈地笑笑,说:“其实没什么的,现在能找到工作已经算是顺遂了。”
“嗯。”
梁愿醒很认真地点头,“当时跟他聊天,他告诉我说作曲系有个同学已经支摊子卖蛋堡了,现在不是有很多梗图嘛——小摊车上的招牌是:‘手抓饼、鸡蛋饼、室内设计’‘烤红薯、烤玉米、诉讼代理’。”
段青深听完直接笑出声来:“那你呢?你是……”
“我是‘烤羊腿、牛肉饼、钢琴商业表演’。”
梁愿醒说。
“那我在你旁边支个‘杏皮茶、老酸奶、髋关节置换’。”
梁愿醒欣慰地拍拍他肩膀:“你开悟了,段医生。”
第25章
听见久违的“段医生”
,段青深短暂地愣了下,说:“谢你开导啊,梁大师。”
其实没什么悟不悟的,至多就是想通了。
再退一步说,支摊子做买卖又谈何容易,起早贪黑忙前忙后自负盈亏。所以没什么悟不悟的,只是愿意接受任何境遇的自己罢了。
梁愿醒把相机关掉,换了个35广角的镜头,抬头从车窗看向严琦的方向。她跳完一整遍大约是5分钟,这会儿快跳完了。
“我们过去吧。”
梁愿醒说,“快拍完,今天我要去阳关,天气这么好,去拍祁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