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说是和同学出去时都上了那辆库里南,这次会不会又是。
过了一个小时后,不好的想法便印证,温真看着那辆黑色的库里南缓缓开过来。
车子停在温真一米处,先下来一个和付钰宁差不多大的男孩子。
他有些愧疚地和温真打招呼,“叔叔好。”
温真呆呆的,连回应都没有回应。
然后是付钰宁下来,温真这才像是活过来。
他快步来到付钰宁跟前,从头到脚地打量她,看她有没有受伤。
温真眼眶红,真的要担心坏了。
“我没事……对不起。”
付钰宁垂头。
温真确认她全须全尾没事后,将目光落在了驾驶座的位置。
两个人都是从后座下来的,也就是说驾驶座上还有一个人。
“是,是谁送你回来的?”
温真声音颤。
“是我小叔。”
男同学的叔叔……
温真的脸开始白了。
似是感知到温真的目光,车门打开,男人下车,那是个异常高大的男人,西装革履,头一丝不苟往后梳,尊贵又极富有压迫感,是常年身居高位才有的气魄。
温真瘦弱的双肩抖起来,内心的不安已经达到顶点。
驾驶座的车门在对面,男人绕一圈,从昏暗的夜色走到光照范围内,然后幽沉的脸正对温真。
温真瞳孔骤缩。
***
“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是想晚点打电话给你的。”
温真站在厨房切菜的台子前,他很瘦,几乎到了形销骨立的地步。
付钰宁记得温真以前很挺拔,后来妈妈去世,她生病,温真的脊背便开始弯掉了。
想起刚才回来时温真整个人木木呆呆,像是精神上受到巨大的打击,魂魄都散了。
这是付钰宁第二次见到。
第一次是她妈妈死的时候。
付钰宁本来觉得和秦宝章请假出去不是什么大事,现在也害怕起来。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爸爸,爸爸没有怪你,你饿了吗?爸爸给你煮碗面好吗?”
温真没有回头看她。
“我在船上吃过了。”
“那你去休息吧,明天早上爸爸送你去学校。”
付钰宁在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走向洗手间。
听到离去的脚步声,温真像是要站不稳了,两手颤抖撑着台面,黑夜的窗户变成了镜子,照出温真惨白的脸。
深夜,温真坐在付钰宁的床头,他抚摸她的脸颊,替她掖好被子,怜爱的目光很快被痛苦取代。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巧,和他生……那种事情的人正好是女儿的早恋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