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穿透力极强的骂街响彻整个街道。
傅云原本是安安稳稳坐在驾驶座上玩手机的,突然一放手机转向陈时越:“外面的人刚刚说什么?”
陈时越一愣:“啊?他说要剁你们全家。”
傅云摇摇头:“不是,上一句。”
“他弟弟……今天结婚?”
陈时越说完也反应过来了:“我勒个亲娘,汪老板妹妹不是也今天结婚吗?!”
傅云解开安全带翻身下车,陈时越紧随其后跟下去。
一下车就闻到空气里浓郁的火药味儿,大概是结婚的人家刚放完礼炮,地上还散落着红纸金粉,沿途铺满街道。
傅云个高腿长,率先拨开围观的人群越众而出,然而等他看到眼前场景的一瞬间,俊朗面容就阴沉了下来。
眼下整条街的情况都十分诡异。
以中间地带为分界线,一侧是白幡高扬纸钱飞舞,丧事唢呐齐鸣锣鼓喧天,棺材被车队和丧仪队围在正中,队列中人披麻戴孝,神情悲怆肃穆。
另一侧是整整齐齐一排漆黑锃亮的豪车,车灯和车头上都扎着鲜艳至极的大红礼花,为首的那车身上贴着两个喜字,看上去红火而喜庆。
一家喜事,一家丧事。
此时正正好一起挤在小镇上狭窄的马路上,谁也不让谁过。
“呸!晦气东西!老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活人给死人让路的道理!”
婚车上下来的那男人朝地上唾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的瞪过来。
傅云不悦的眯起眼睛,不待他说话,身后一个年轻人一个箭步冲上去,大骂一声:“你他奶奶的,今天你还就得给死人让路了!”
陈时越一惊:“陈朗!回来!”
陈朗扑过去,瞬间和对面的男人扭打起来,陈家这一脉的小辈都生的好,陈朗仗着身量高,大一把将那男人掼到地上。
那男的跌跌撞撞爬起来挥拳而上,被陈朗一掌接住,又跌了回去。
陈时越上前把他一拽,低声喝道:“行了!”
陈朗把手臂一甩:“哥你别管我,好狗不挡道,挡路的狗就要做好挨打的准备。”
地上的男人还在不干不净的骂着,紧接着婚车上下来几个伴郎模样的男人,撸起袖子朝陈朗走过来。
“闭嘴!”
陈时越对那男人冷喝一声。
“怎么个事啊兄弟?”
为首那伴郎手上拎着棍子,对着陈时越一抬下巴:“你和你这弟弟一起上?”
陈时越直起身来,简短道:“来。”
几个伴郎嘴里骂了几句,握着棍子就抡了过来,陈时越抬腿屈膝一顶,劈手夺棍,顺手把陈朗扯到身后去,一棍砸在为首伴郎的后背上。
傅云蹙起了眉心,刚要出声,只听身后一声暴喝:“小朗时越撑住!兄弟们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