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和陈时越回到房间的时候,陈时越困得睁不开眼睛,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就睡过去了,睡意朦胧间看见傅云坐在床边,半天都没躺下。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
陈时越从床上爬起来,床畔被褥整齐,一片冰凉,很明显傅云昨晚没上床睡觉。
“几点了?”
陈时越穿好衣服,走到门外去。
傅云蹲在门外的台阶上,手里握着烟,眼睛里泛着红血丝,疲惫感浓重:“下午两点。”
陈时越走过去,伸手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能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少抽点,怎么了这是,一宿没睡?”
傅云踉跄了一步,神色依然说不上来的凝重,他在台阶上抽了一夜的烟,这会儿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扶着陈时越的胳膊站稳。
“我想不通里面的关窍。”
傅云开口慢慢道:“怪事频发,按理说很容易就能找到各个事情之间的联系,然后揪出那个最大的鬼,但是你们村的情况,好像比我想的要复杂一点。”
陈时越拍了拍他的后背,劝道:“要不先睡会去,我回头陪你去问问村里的老人,没准能找到线索呢?”
傅云摸索着去口袋找烟,被陈时越一秒看穿企图,果断出手从他口袋里把烟抢进自己手里,疾言厉色道:“不许抽了,你都抽一晚上了,年纪轻轻的是想被尼古丁腌入味然后肺癌去地底下发展业务是吗?”
傅云:“……”
他发现这小伙子有时候伶牙俐齿的欠打。
“睡一会儿吧,阮凝梦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陈时越半拖半拽的把傅云往屋里带。
身后院门“吱呀”
一开,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傅先生!时越哥!四叔喊你们过去,说陈朗,陈朗好像不行了!!”
“?!”
傅云的睡意烟消云散,大步跑下台阶,跟在报信的小伙子身后直奔四叔家。
两人一进屋,就是一股浓烈的药草香气,氤氲在整个房间里,傅云循声推门,卧室里四婶正忙前忙后的摆湿毛巾给陈朗擦身子。
“从昨天回来一直烧到现在,四十多度一直没下去,中途起来了一次,结果五斗柜上的东西不知道怎么回事掉下来,又把头给砸了……”
四婶低头哭了起来,陈时越定睛一看,陈朗头上果然包着纱布,纱布里隐隐透出血迹,看样子被砸的不轻。
四叔站在门口,叼着大烟斗,一口一口的抽,不知道是不是陈时越的错觉,他总觉得四叔抽烟时的声响,和叹息声别无二致。
沉闷而压抑。
“他爹,去医院吧,温度还是退不下来。”
四婶抹着眼泪说。
陈四叔叹了口气:“去医院有什么用啊……该来的总会来。”
“那你就这么看着你儿子烧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