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
孙岱岳冷哼一声,“这两个奴才私闯工部重地,按律当斩!身为右侍郎,我有权惩治这等宵小,何来不妥?”
王大满和小庆跪在地上,后背血肉模糊,浑身颤抖,曾老头急得团团转,连连作揖。
“大人明鉴啊!这两位是驸马爷新派来的工匠,并非私闯!”
“住口!”
孙岱岳厉声喝道,“胡言乱语,驸马府怎么会私自派人进入工部?曾老头你竟敢假借驸马府之名,我看你和他们是一伙的吧?”
曾老头见到引火烧身,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眼神急切地扫视周围,想要找个机会偷溜,去驸马府找救兵。
“咳咳,我作证,这两个人就是驸马府的工匠。”
段文豫还未病愈,因为急切地想要知道琉璃的制造成果,才拖着病体来杂造局。
没想到一来就碰上孙岱岳动用私刑的场面,如果不是他阻拦,人已经打死了。
孙岱岳冷哼一声,“你凭什么作证?没有工部文书,就是私闯!来人,给我打!”
几个衙役举起板子准备动手,段文豫猛地上前一步。
“且慢!”
他咳嗽几声,扶着桌子稳住身形,“孙大人,此事还要禀报驸马爷才行,动刑恐怕不妥。”
孙岱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向心腹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悄悄绕到段文豫身后,双手掂量了一下板子,跃跃欲试。
“段大人,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孙岱岳步步逼近,“莫非你也想尝尝板子的滋味?”
段文豫面不改色,“孙大人,我乃九品正使,按照规矩就算犯错也要交由刑部,你凭什么打我板子?”
孙岱岳大笑,“段大人,你这病秧子,也敢跟我讲规矩?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衙役们蜂拥而上,形势危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威严的喝斥。
“住手!”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叶伦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神情自若,气度非凡,他的出现如同一阵清风,瞬间化解了紧张的气氛。
“孙大人,这是在干什么?我府上的这两名工匠,是得罪孙大人了吗?”
叶伦表情铁青,他不过是去见朱元璋耽误了一点时间,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工匠就被打了个半死。
这可是他赚一百万两黄金的班底!
孙岱岳微微一愣,脸上挂着尴尬的笑,“驸马爷有所不知,这工部乃是机密重地,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即便是驸马府上的工匠,也不能进入杂造局。”
“驸马爷可不要以权谋私啊!”
孙岱岳满脸都是假笑,以他的身份地位,根本就不怕一个没有实权的驸马都尉。
而且这个驸马都尉还被皇帝抄了家。
叶伦笑得阴森,“以权谋私?孙大人可知诬蔑一品驸马都尉的后果?”
孙岱岳轻哼一声,“本官身为工部右侍郎,有监察之权,驸马爷在工部,就是从九品的副使。”
“驸马爷若是以身份压人,那本官可就要面见陛下,求个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