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鸣瞪大眼睛看他,只觉的肩上疼的厉害,他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就感觉眼前一暗,那男人蹲了下来,他的目光从自己脸上慢慢落到手上,然后他就听到轻飘飘的声音,“你手长的不错,外科医生的手断了会什么样呢?”
叶鸣:“……”
他愤怒地盯着那男人的眼睛,但很快怂了,然后他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跑了。
余燃星望着叶鸣狼狈背影嘴角抽了抽,然后就听到耳边有人总结道:“他跑起来好像一条狗。”
她侧头,叶璟也恰好看向她,视线相交,她才发现自己和他距离近到能看清他冒出的胡茬,他胡子比昨天长长了一些,但看起来没有一点邋遢感,倒多了一分性感。
余燃星反应过来就想钻到不远处那块地砖缝里。
她脸上发烧但尽努力稳住阵脚,她低头从衣服口袋里拿出身份证递给晏琛:“这个还你,今天谢谢了,但有些话还得说清楚,毕竟咱们不熟,昨天就算了,从今天开始你不能住在我家里。”
她顿了一下又从衣服里拿出两张一百交给晏琛:“这个钱算是报酬,你可以回家了,后会无期。”
身份证上的地址在邻市,加上昨天的一百,当做路费绰绰有余了。
叶璟望着余燃星手里的那几百块钱和身份证,他没去接而是有些迷茫的开口:“我不记的我有家,除了身份证上的名字和自己是民工之外,我只认识你。”
余燃星看着他眼睛压上心头的那点同情心,直接把钱和身份证塞进他手里,“咱们严格来说不算认识,再见。”
说完就转身跑进了殡仪馆。
余燃星回到殡仪馆换好工作服才想起来自己好像还没吃饭,突然就想起来刚刚叶璟是提着保温桶来的,里面好像是排骨汤。
也不知道他回家了没有。
正想着,珠珠从外面跑进来气喘着声音道:“燃星,你猜怎么着,殡仪馆门口出了严重车祸,有个男人被撞飞了,他手里的保温桶都给撞成渣了……”
余燃星脸色大变,直接就冲向了门外。
殡仪馆外,已经停了几辆警车,余燃星透过人群看到一个被蓝布蒙着的人躺在地上,他周围全是血,她心里突地揪起来,想到那双好看的狐貍眼,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开始酸涩起来。
那么年轻,他就这么死了吗?
这时雨开始大了起来,余燃星脸上全是雨水,她想抽出自己的手臂,却被牢牢的握住。
“放手,你这样,很恶心。”
雨越来越大,叶鸣却固执的拉着她不松手,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他不想松手,他嘴唇动了动,“燃星,我忘不了你……”
余燃星要被恶心吐了,她刚要开口,却发现雨突然停了,头顶多了把伞,她愣了一下,就听到一道堪比低音炮的声音:“你没听到她说恶心吗?松开。”
余燃星回头看到了身后人后,怔住。
叶璟穿着白衬衣,衬衣塞进长裤里,勾勒出精实的肌肉线条,他长腿微分狐貍眼微微眯起来。
他抬眼看向愣住的叶鸣,手臂自然的环住余燃星,让她靠进他怀里,然后慢条斯理的开口:“先生,《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了强制猥亵、侮辱罪,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方法强制猥亵他人或者侮辱妇女的,即构成强制猥亵、侮辱罪。”
说完就反向去掰叶鸣的手腕……
叶璟面色完全沉下来,他唇缓缓抿直后盯着余清河,“没人给你面子。”
“和她结婚,是我得偿所愿。”
一桌人因为这句话,全部哑然。
余清河脸红一阵白一阵,有些恼羞成怒道:“不是利益,你敢说是因为喜欢她?”
叶璟和余燃星关系怎么样,没有人比他这个当父亲的更清楚,两人从几岁就针锋相对,怎么可能喜欢?
本以为,这次可以等到他想听的,哪知叶璟冷哼一声:“有什么不敢?”
他余光恰好扫到包房门外,只是隐约的身影,他就可以确定是她。
他唇角微牵,原本冷冰冰的神色竟一瞬间融化。
余燃星是侧身站着,这个角度叶璟应该看不到她,她抬眼看过去,他斜斜坐在那里,吊灯光线直落而下,在他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仿佛有星星落进里面。
然后她看他竟笑了一下,拖着语调说:“喜欢。”
“发了疯的喜欢。”
完全意料之外的回答,让余燃星怔在当场,可怔在当场的又岂止她,叶璟句话,让酒桌上鸦雀无声。
尤其是余清河,这话是故意打他的脸,即使他极力维持脸还是控制不住拉下来。
叶璟是什么人?说一句全京北第一也没人觉得不妥,他礼数周到,但谁也不会认为他是好接近的人,如果不是余家和叶家成为亲家,他们这些人可能都没机会在这个桌上与他“把酒言欢”
,甚至是以敬酒名义攀关系。
他看似克己复礼,举止得体,但骨子里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傲慢与拽态,让人感觉难以接近。
但他却毫不顾忌地维护余大小姐。
刚刚余清河近乎明贬自己女儿的话,这桌人谁听不出来?
之前叶璟与余大小姐之间对立关系,大家对两人相处其实都是抱着热闹的心态,毕竟叶余两家合作强强联手,他们既羡慕又嫉妒,这世界上谁又会真盼着别人好。
但叶璟这句话之后,谁还敢看余大小姐笑话?
先不说这话有几分真,叶璟实实在在给余大小姐撑腰这不会有假。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