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冷笑了一声“玉宵仙尊说的过些时日是几日?”
君无渡像是不屑于与她讨论这个的问题似的直接闭上了眼。
明明盘腿而坐在蒲团上,身子比南枝低了那么多,气势上却一点不减那高高在上。
南枝心里很不爽,但是一想到自己这链子会被解开,这口气她忍得下!
但是到底闲得没事干,她粗声粗气地问道:“那我这几日如何打发?”
君无渡眉眼不抬地挥了挥手,然后南枝脚边就出现了好几本书简,她低头一看,《上清玉柱经》《太清风露经》《玉枢经》……皆是各种各样的心法。
南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就没有其他书吗?”
然后,又一本书简隔空飞到了南枝的面前,上面明晃晃的几个大字《天笈七鉴无上秘要》。
南枝“玉宵仙尊真不愧是修真界魁首修士之楷模,毫无乐趣得和木头桩也没甚区别?
君无渡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最后南枝实在是闲得无聊,拿起《上清玉柱经》看了起来,只是看得她都快倒背如流了,却仍然难以理会其中的玄妙。
修真一途都是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特别是心法必须得靠自己领悟,别人悟的道终究是别人的,如果自己没有深刻体会,是很难提升心境的。
没饭吃,没自由,没人说话,这种日子实在是太过难熬。
她必须得逃出去。
否则早晚她会被逼疯的。
等到君无渡再次睁开眼,南枝冷冷地冲他说道:“我要沐浴。”
君无渡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怎么?”
南枝抱着手臂挑了挑眉“玉宵仙尊是打算让我就这么一直发霉发臭?知不知道士可杀不可辱……”
见她又要滔滔不绝喋喋不休,君无渡站起来了身一步步地朝她走来。
下一瞬,房间里就出现了一个大大的木桶。
南枝“……”
计划失败,她却姿势不变,眉毛挑得依然很高“这么冷的天,玉宵仙尊不会是让我洗冷水澡吧?”
君无渡掀起浓睫晲了她一眼,默默地转身缓步朝屋外走去。
不一会儿,他就提着水走了进来。
来回几次之后,南枝看到他脸色变得愈加苍白,他弯腰倒完水,站直身子时胸口处浸出了殷红的血渍,在雪衣上显得格外惹眼。
他似乎是没有察觉到,等到来来回回几次,浴桶的水快满了时,再次走进来时那血渍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表情淡淡,看不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南枝更没有一丝指使他的愧疚。
见他提着木桶要走,南枝扬声问道:“玉宵仙尊是让我穿着衣衫洗澡?”
君无渡的脚步顿了顿,衣袖一挥,那沉重的铁链哐当落地,与此同时一套崭新的衣衫也放在了床头。
终于没了束缚,南枝差点原地跳起来。
享受着难得的自由,她在水里泡了许久,直到水气渐凉才依依不舍地从木桶里走了出来慢腾腾
地穿上衣衫。
虽然没了铁链的束缚,但是如今灵力全无想要打败君无渡再逃出他的法阵,实在是痴人说梦还会打草惊蛇。
她必须要有完全的把握时才能行动。
君无渡回到屋里时,南枝正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坐在床沿边上。
双颊带粉,低头时露出了一截脆弱纤细的脖颈,无端让君无渡想到了春日的桃花枝,只要轻轻一用力,就能将灼灼夭夭占为己有。
他倏地偏过头去,收了木桶,铁链也再次套到了南枝的脚踝。
伴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雷声,天光暗淡,春雨不分青红皂白就落了下来,噼里啪啦地在泥土上砸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坑洼。
南枝坐在石榻上望了望屋顶,这千疮百孔的简陋石室竟然没有一滴雨落下。
她顿时一脸失望,想嘲讽几句都没有机会。
灵力长期被封,对身体损伤太大。
君无渡隔上半月左右会替她解了封印。
这时,南枝总是会在暗地里试着运用灵力去试试能不能震碎铁链。
结果那铁链不知道是什么所做,以她的灵力竟然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