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道“这都第几日了,父亲究竟去哪里了竟连个口信也不曾传回来”
次子李宣迈着八字步,身上的胭脂味浓得在门外都能闻见,他在屋子里急的直打转。
“别的不说,大哥你为何要让财务克扣我的银两父亲在时绝不会这般无情”
李佩的妻子朱氏绞着手帕,内心里再焦急说出的话仍是温温和和不急不躁的。
“二弟前些日子才在父亲那里立了字据,说是再不会赌,可昨日你去哪里了各房的份例我都是按照规矩给的,账房岂会克扣”
李宣脸色一阵青红,嚷道“那你难不成想让我被那讨债的人打死你还是不是我大嫂了”
朱氏胸口微微起伏,正要据理力争,丈夫李佩却将她按了下来,摇摇头。
李佩一拍桌子,怒道“李和清你日日不务正业,父亲现如今不在了,我难道还管不了你了不成”
李宣的妻子吕氏也不是个好相与的,长得就是副尖酸刻薄的样。
说话更是无长无幼的,吕氏顶撞道“兄长说的哪里的话,这还没分家呢和清也是这家里的一份子,那钱也该是他得的”
“男人嘛,能不赌”
李佩怒冲冠,抄了家法就往李宣腿上打“叫你赌叫你赌父亲出了事你不帮忙找就算了,还在偷着摸的给我们惹麻烦。”
“我今个就是打死你了,也绝不会再让你祸害我们李家”
吕氏上前去拉,可她哪是一个大男人的对手,当即被推搡到一边,吕氏尖细的声音喊着“杀人了杀人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妹,小妹来了小妹快救救你二哥你大哥这是要杀人啊”
吕氏忙爬到墨卿与的面前,将人推了进来。
墨卿与见到里面鸡飞狗跳的,忍不住皱眉道“李佩你在做什么,怎么今天这么大的火气”
李宣被李佩抽的一瘸一拐、鼻青脸肿的,见到墨卿与也哭喊道“小妹你可要为你二哥做主啊”
李府上下也是奇怪,竟都看起了墨卿与这个明面上李裕养女的脸色。
李佩将家法甩到一边,啐道“做主做什么主小妹不知,三弟的信一早就放到了我的桌子上,父亲既没去军营也不在京城,连续七天不曾上朝,就连陛下都准备亲自来看了”
“你说李府上下还能瞒的了多久”
李裕幼子李毅正在军中历练,一听到父亲失踪了的消息,忙不迭的四处搜寻,只可惜也是一无所获。
“本就不该瞒着”
李宣躲的远远的,他呸了一声,“现在倒好,纸包不住火李府上下迟早完蛋”
李佩怒道“不瞒着不瞒着等着那些狼心狗肺的人把我们李家家业全给瓜分了父亲在的那个位置高处不胜寒”
“等着拉他下马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谁知道父亲失踪这事有没有那位的插手”
吕氏嘀咕道“那就早早分家的好省的旁人惦记谁知道还活没活着。”
李佩一把将桌子上的水杯砸在吕氏脚边上,摔的四分五裂,他指着吕氏真恨不得甩她两巴掌。
“我看最惦记我们李家这点家业的人就是你”
朱氏忙给李佩顺气,让他坐了下来。
墨卿与看了眼正房的布置,茶杯的数量明显不对,道“这是有人来了”
李佩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几日,九卿分别来了个遍,方才丞相魏守礼和御史常彻达还想进去看看,都被我挡了下来。”
“这两人都是人精,哪能看不出不对劲的地方我看怕是真要瞒不住了父亲的下落却还是一无所知”
李佩的气色实在难看。
墨卿与不会安慰人,只好道“也许情况并没有那么坏李裕的下落我大抵是有些眉目了。”
“当真”
李佩激动的站了起来。
墨卿与捏了捏眉心,嗯了一声道“我下午再出去一趟。”
“好好好”
李佩一个劲的点头,他将手握成拳头抵在腰带上,一会拿起一会放下的,他扭过头冲墨卿与道“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
墨卿与点点头道“自然。”
墨卿与摇着轮椅正要离开,想要回房再准备一些东西什么的。
忽然外边传来一道太监尖锐的声音。
“传,李府四女墨漪入宫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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