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上面的神像早已不知所踪。
刘辩看了一圈也没看出个所以然,实在看不出来这庙里曾经供奉的是哪路神佛。
有张角、张鲁这样的枭雄,就连庙里的神佛都不安全了。
原本在庙里呆的好好的,指不定哪一天就会被请去看管义舍。
神像背后的篝火还燃烧着,上面架着的几只锦鸡被烤的滋滋冒油,香气四溢。
刘辩直接在原本的蒲团上坐了下来,伸手将上面的锦鸡拿下来一只,将半只分给荀攸,并说道:“都坐吧,暖暖身子。”
“还有,将这剩下的锦鸡拿出去给将士们炖汤。”
“唯!”
四千多人吃五六只鸡,每个人的嘴边都过不了一下。
也就只能喝点汤,尝个肉味了。
啃着鸡翅膀,刘辩忽然间注意到了地上的法器,他拿起其中的铜铃笑道,“原来他刚刚就是用这家当在念骂人经,终于得偿所愿,吴匡大概是兴起所至吧?”
“往常这个铜铃似乎多用于超度、驱邪,冥冥之中,皆有天定。”
荀攸作揖笑道。
刘辩听明白了荀攸这话里的弯弯绕,不由莞尔。
文化人拍个马屁都这么的含蓄有深度。
他要是没读两天书,恐怕还理解不了。
英林带着一股寒风走了进来,“陛下,这山上有一伙山贼,据说贼首与吴匡有旧。”
“其他的兵马都被吴匡骗到山上去搬运粮草了,吴匡为方便行事,在山下仅留下了这么点人。”
刘辩嗯了一声,“坐下歇歇吧!”
“谢陛下赏赐!”
英林颇为拘谨的在稍远一些的边上坐了下来。
“此时风雪正盛,此山又山势陡峭,骡马难行,何苗麾下羽林军是下不了山的。我看英将军今夜只需留一两百人戍守值夜便可,其余将士大可放放心心的去睡觉。”
荀攸说道。
英林看向了刘辩。
刘辩说道:“听荀军师的。在京他是尚书仆射,出征他就是朕的军师祭酒。”
“陛下……”
荀攸受宠若惊,一副自己出现了幻听的惊慌模样。
刘辩反而笑道:“你难道不一直就是朕的军师吗?”
荀攸:……
非要这么说的话,也像。
但他对皇帝如此信任他,还是感到格外的意外。
……
正如荀攸所说,在这个不知名寺庙里的一晚,十分平顺。
但在众人都酣然沉睡的时候,荀攸自己却蹑手蹑脚的穿行在将士之中,查看每位将士的状态,守了整整一个晚上。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会跟这支军队牵扯上什么关系,他是朝中人,并非是军中人。
但皇帝的一番话,让他忽然间意识到,他好像早就跟这几支军队画上了不解之缘。
军师祭酒的担子,可比尚书仆射重多了。
军师由来已久,若皇帝只说他是军师,荀攸还真没什么压力。
可以说他是皇帝的军师,荀彧、陈琳等人也皆算得上是皇帝的军师。
其实说白了,叫侍中还是叫军师,对于皇帝而言,只是称呼上的区别。
但军师祭酒就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