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递到嘴边,忽然间想起他好像已经饱到嗓子眼里,于是又默默放下。
上首,梁王刘弥终于动了一下。
但他只是挪了一下膝盖,复又一言不发,一动不动了。
袁遗与范方对视一眼之后,又看向了王彧。
“王别驾,不知刘刺史对此事如何看待?朝廷大军屯驻在家门口,我这心里实在是有些不太踏实。”
袁遗笑呵呵问道。
王彧笑的风轻云淡,恭维道,“袁府君乃汉家臣子,单父城外的也是朝廷兵马,您有何可惧怕之有呢?您先前是在做什么,现在继续做什么便是。”
“此事恐怕并非是我能决定得了的啊,陈留太守张邈可已经被陛下明正典刑了。我自问比不了张府君,也没有他的贤名,我这恐怕是必死无疑啊。”
袁遗哀声叹道,脸上满是苦恼之色。
王彧笑的像是一尊难辨真假的弥勒佛,“听闻张邈欲反,袁府君又不行谋逆之事,何惧之有?”
袁遗盯了王彧片刻,忽然笑出声来,“王别驾代刺史而来,所以这也是刺史的意思?”
“怎么会呢。”
王彧笑着摆了摆手,“这都是我的意思,不,也不是我的意思,这皆是我的信口胡言,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袁遗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眼中也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凶光。
“袁府君,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儿不是吗?吃肉喝酒看看乐舞,才是正道。”
王彧说道。
但袁遗心中的芥蒂已经有了,他阴冷说道:“可肉已经凉了!”
“再热热,再热热。”
王彧依旧笑的满面和煦。
范方见二人势同水火,有剑拔弩张之势,遂开口劝解道,“此间的确不是说话的地方,不若皆袁府君宝地一用,我们小酌两杯,议一议?”
“理应如此,诸位请随我来!”
说话之人却并非是太守袁遗,而是梁王刘弥。
袁遗率先起身相随。
眼看着他们就要离去,坐在唐雎身边的单父县尉罗岞抹了把嘴就要起身跟上。
唐姬急忙伸手一把拽住,“你干什么去?”
“不是方才里面说换个地方议事吗?”
罗岞打着嗝,说道。
“哪有你的份,坐好!”
唐雎黑着脸喝道,“你是真拎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啊。”
罗岞默默又坐了下来,嘟囔道:“母舅你这话伤人了啊,我好歹也是单父县尉,手下也有儿郎数千。”
唐雎嘴角挤出一丝笑意,冷着脸喝道:“给我闭嘴吧你,我还是单父县令呢,我说什么了吗?”
“母舅你这样子,我会告诉我阿母的。”
罗岞低头嘟囔道。
唐雎被气的嘴角直抽抽,“逆子!”
“我是你外甥,不是儿子。”
罗岞善意的提醒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