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朕的眼中,他甚至比董卓还要可恶!”
卢植不敢再劝。
皇帝这一番鞭辟入里的话,也让他生出了强烈的杀意。
这么一说,袁绍还真的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
“陛下,只是朝廷现在可调动的兵马不多,又该如何应对袁绍?”
卢植问道。
此事,刘辩亦在思虑当中。
战争,是改革最迅速,最直接的办法。
但伤民!
说白了,打的是老百姓的命。
这是刘辩并不愿意看到的。
可若不动用战争的方式,深深扎根在大汉土地上的士族门阀,以及州牧,他绝对毫无办法。
大汉现在这样的制度,比削藩更要艰难。
“隔绝道路,暂时封锁朝中的消息,派兵监管袁氏族人。”
刘辩想了许久,这才对卢植说道,“不,此事让曹操去办。你派出斥候,先盯着袁绍的动静,看看他接下来要整什么幺蛾子。”
卢植虽然有些惊讶,但想了想并没有再多言。
袁氏不管在京中,还是在地方上的影响力,其实都是极其骇人的。
四世三公的名门贵族,那真的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而是一张铺陈到了整个天下的大网。
如果不像董卓一样蛮横的动刀兵,而是玩权利。
恐怕谁也绕不开袁氏,也难以奈何袁氏。
从宫中离开之后,卢植就带着兵马再度出发了。
他像是游荡在草原上的狼群一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将自雒阳向东的道路,挨个扫荡了一圈。
然后在每一个关键关隘,都留下了数百兵马屯防。
这些驻兵将分兵两路,一路驻守,另一路化身斥候,向东打探消息。
……
曹操在接到刘辩的旨意之后,毫不犹豫的就执行了命令。
以他暂时对皇帝的了解,这样一个结果,一点也不出人意料。
而他自己的做法,就稍稍有些出人意表。
他直接带人住进了太傅袁隗的家里。
蛮横、无理,像一个十足的混子。
亮堂堂的袁家主厅里,太傅袁隗斜靠在墙壁上,面色铁青的看着曹操在那里摆弄一堆瓶瓶罐罐,“曹将军到底要做什么,还请明言,你这样做有失君子之风!”
“袁太傅就不必夸赞我了,我不是什么君子,也不必在意什么君子之风。话又说回来,你到底要不要尝一尝由陛下亲手所创的茶水?清幽淡雅,我觉得与君子之风很搭!”
曹操笑呵呵的在玉壶中添上了热水,倒了一杯递给了袁隗。
袁隗气的都不想说话,曹操手中的东西,他看都没有看一眼。
“袁太傅一口不尝,实在令人有些遗憾。我这两天逢人便将此物拿出来卖弄一番,竟不觉间已是喜欢上了这个味道。喝酒虽畅快,但却容易令人脑袋昏沉,此物却恰恰相反,其味清雅,明目醒神!”
曹操一脸惋惜的说道。
袁隗面色阴沉,听着曹操在那里絮絮叨叨,再未发一言。
有下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长条形的布袋,到了袁隗身边低声说道:“家主,本初将军的家书。”
袁隗面色微变,刚要伸手去拿,斜刺里忽然间伸过来一把寒光闪闪的刀。
曹操左手端着白玉雕琢的玉杯,右手持刀在袁隗的脖子上比划着,“袁太傅不要介意,我也是奉命行事,这家书,得我先看!”
“曹阿瞒,你不要太猖狂了!”
袁隗大怒,震声喝道。
“轻点,轻点。”
曹操眉头皱了皱,“挺炸耳朵的!”
袁隗脖子一扬,“有本事你就在此地砍了我这颗脑袋!”
“袁太傅何必火气这么大呢,不过是看一看你的家书嘛。我这也是为你好,免得你误入歧途,抱憾终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