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隗说道。
刘辩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此话的出处。
何太后在被立为皇后之后,按理是要谒见二祖庙的,但在谒见前斋戒之时,总是频频出变故,如此反复数次,庙见之礼就被取消了。
当时朝野之中还有传闻,说何太后不利社稷。
“你当真朕的面大可明说,朕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刘辩非常大度的对袁隗说道。
不就是一句不利社稷嘛,还说的拐弯抹角的。
“老臣说的便是明话,太后连皇后都没有做好,又如何能在垂帘临朝时治理好这个国家呢?在陛下的眼中,老臣乃尸位素餐之辈,而在老臣的眼中,太后亦是如此!”
袁隗震声说道。
刘辩一脸惊奇的看着袁隗,“袁太傅在西园休养生息数日,连话竟都不再模棱两可了。”
袁隗曾经的说话,几乎是将打太极发挥到了极致。
他从来都不会非常绝对的说某个人不好。
反正,这还是刘辩印象中的第一次。
“做这些竹器,可以让老臣很好的去考虑一些事情。”
袁隗嘴角轻带上了一丝笑意,看起来,这些日子做的事情他非常喜欢。
刘辩闻言,笑着跟荀攸打趣道:“公达,你要不然也试着活动一下双手?”
“若陛下肯让臣手里的奏表少一些,臣也自然愿意静心制作一架水车。”
荀攸说道。
刘辩的一句调侃,倒是差点给自己栽了个跟头。
他无趣的摆了摆手,“可以将手中的事情,分出一些交予陈琳。让他说服何苗造反而已,抠抠搜搜搞到现在,却连一个影子都没有,还不如干点其他的事。”
何进与何太后一系人马,现在也就剩下何苗这根独苗还在苦苦支撑着。
刘辩不清楚已经多久了,反正自从何进兵败之后,何苗就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荀攸、袁隗:……
他们愕然发现,皇帝似乎非常热衷于逼他人造反。
虽然这的的确确是一个非常简单且直接的方法,但常用,总让人觉得有些难受。
“陛下,何苗如今已是惊弓之鸟,若他尚有理智,他肯定不会再贸然做一些蠢事的,反而会严格执行陛下您的旨意。”
荀攸说道,“陛下既然防备他,就不应将他一直放在京畿。”
“天下混沌未平,陛下应派遣何苗将军出去,先荡平三辅之地的山匪、马贼,再转道向东,消灭水、陆两路上的贼宦,整饬官道。”
刘辩目光微微一亮,却又问袁隗道:“袁太傅以为此策如何?”
“陛下要的只是杀人的理由,若能在杀人之前,为百姓办一些实实在在的好事,老臣以为此策是良策。但何苗乃陛下母舅,老臣请陛下三思。天下悠悠众口,犹如洪水,宁可善加引导,不可弃之不顾。”
袁隗拱手劝道。
刘辩一听就乐了,“太傅啊,朕可不是一个残害忠良,乱杀无辜的昏君,杀他们,只是因为他们该杀。哪怕是朕的母舅,若他做了对不起朝廷,对不起天下百姓的事,朕,照样大义灭亲!”
袁隗一脸惊愕的看着皇帝,却发现根本无言以对。
皇帝一句话把他的劝谏堵得死死的。
哪怕这个理由是皇帝刻意找出来的,可问题的关键是,那些该死的人真的那么做了。
做了,那就没有任何可以置喙的余地了。
“那就这么办吧,还是要给他一点事去做才行,整天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像什么话。”
刘辩的心思也被荀攸这一番建议给打开了,“以种劭为监察御史,跟在后面看看我们的何将军做的到底如何。”
“监察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