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煨吼道。
张济怔了下,说道:“此地视野开阔,我在观星!”
“你观你娘嘞个小头星星,乌云罩顶,哪有一颗星辰?还有,你见过哪个观星的,身边还带着这么多的将士?”
段煨差点气疯了。
还踏马观星,能不能找一个更蹩脚的理由?
“我!”
张济死鸭子继续嘴硬道,“虽然乌云盖顶,但你们看,偶尔还是有星星的。”
张绣急声问道:“叔父,你就直说,你到底要干什么吧?你这样子,我真的很慌!”
“真的在观星。”
张济很肯定的说着,忽然间恍然大悟,问道:“你们是不是怀疑我又要……啊,就是造反是吧?”
张绣与段煨默默看着张济。
你做的难道还不明显吗?
深更半夜的,聚兵在这个地方,还能有其他的解释?!
张济哈哈笑了起来,“没有的事,你们放心吧。”
“我们一点也不放心。”
张绣咬牙说道。
他这个叔父的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多了,信他才有鬼了。
张济一看解释不通,他呢,又领了军令要封口,索性直接摆烂,“随便你们爱信不信吧,要是不相信就在这里守着我,你们看我到底是真的在观星,还是又在准备造反!”
“劳资都他娘的浪子回头,悬崖勒马,迷途知返,深感皇恩之浩荡了,你们竟然不信!”
“我很寒心!”
段煨,张绣:???
“我们陪你在这儿呆着!”
段煨直接一屁股就坐下了,顺手将拿来的酒坛拍在了地上。
张绣依样画葫芦,也盘膝一坐。
刘鸾看了看,也坐下了。
不过,他坐下后说道:“其实我觉得张将军的确不像是想造反,更像是在……看守?”
张济瞬间警觉,立马喝道,“我他娘的就是在观星,一帮匹夫,根本就不懂文雅之事。”
这话说的,张绣三人嘴角一阵凌乱抽搐。
一个不只是匹夫还是个莽夫的家伙,却说他们是一帮匹夫,不知文雅。
这大概是今岁最离谱的事。
张济看了一眼搁在地上的三个酒坛子,“你们一人带这么一个玩意,是要喝酒?那就赶紧喝,哪那么多废话。”
“喝酒!”
段煨一把拍开了泥封。
张济的这个提议,正中他下怀。
他老怀疑这小子不安好心,会故意扯其他的事,不答应喝酒。
这一顿酒一直喝到了后半夜。
哪怕段煨都喝的有些东倒西歪了,也不罢手,还命人继续拿酒。
在又喝了四五坛之后,张济忽然啪啪给自己抽了俩巴掌,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啃了大半的马腿,狠狠咬了几口肉,几乎是用上了死力气咀嚼着说道:“差不多了,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我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就该耽误事了。”
这一句话,把都基本上已经喝醉了段煨,瞬间就给整清醒了。
“你踏马的,还惦记着呢?”
张济翻了个白眼,骂道:“我惦记个阿母,劳资要睡觉。”
“睡觉你还吃?”
“谁说睡觉不能吃肉?”
“那你刚刚为什么打自己?”
“我不喜欢喝醉的感觉,克己,懂吗?”
“你以为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啥样的?别跟我这儿瞎比比,你们要睡觉就赶紧去。不想睡,你们就继续喝,我在边上看着总行吧?我发现你们几个对我张济真的是一点信任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