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垂头丧气的说道。
“嘶……”
马日磾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弘,忽然间好像明白了。
“刘司空的府上昨夜间也遭贼了?”
刘弘震惊的抬头,“难道马太尉也是?”
马日磾闻言,只能摇头苦笑,“我还知道这贼是何人。”
刘弘嘲弄的笑了笑,“我也知道,这贼当的可不称职,藏都没藏好。”
两个老狐狸对视一眼,一切不言而喻。
“刘司空可有应对之策?”
马日磾问道。
刘弘摇了摇头,“此事当先问过太后,老夫的意思还是太后临朝监国,我等辅国,好生规劝教导陛下才是。陛下毕竟年幼,初知男女之事,行事难免轻佻。”
马日磾的神色却有些纠结,“这不一直都是如此嘛!”
“哎呀,此事说来当真令人费解。”
他到现在都还有些恍惚,一直难以将刺董之时的皇帝和昨晚的皇帝相提并论。
这完全就像是两个人。
可好巧不巧的,皇帝走的时候面巾竟然被一阵风给刮掉了。
这搞得马日磾不想承认都不行。
那真的就是皇帝……
……
当马日磾和刘弘赶到长乐宫的时候,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三公九卿几乎悉数聚齐了。
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一个个攒动的人头。
哪怕是三府议事,到的人都从来没有这么全过。
但长乐宫宫门紧闭,不见丝毫动静。
人群中,少府阴循挤了出来,远远地就朝马日磾和刘弘做了个揖,说道:“太后不肯见我等,恐还需太尉与司空出面才是。”
刘弘讥讽的笑了一声,“试问哪个母亲有不为儿子考虑的呢,太后不肯见我等是应当的。”
马日磾神色诧异的瞥了一眼刘弘,转言道,“为何不见袁太傅?”
“太傅为皇帝之师,他应该不会像我们这般凄惨。”
刘弘又是怪声怪气的来了一句。
他想起被砸烂的那几间屋子,就心痛到难以呼吸。
那可是他矜矜业业半生所得。
马日磾看着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意识到刘弘昨夜间丢的东西应该挺多。
就在这时,长乐宫的宫门忽然打了开来。
一瘸一拐的张让有些尴尬的举着一只手遥做了一下作揖的样子,然后侧身让开了路。
与马日磾并行的刘弘在张让身边即将过去的时候,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张然,揶揄说道:“张常侍,这拐用的可还顺手?”
“不敢劳司空费心,这拐甚得我心。”
张让不咸不淡的说道。
刘弘冷笑了一声,“这树倒猢狲散了了,你这条命好像也一下子贱了起来是吗?”
张让并未恼怒,依旧目光温和的看着刘弘,“刘司空还是请快入宫吧,太后正等着呢。”
“你这直娘贼的东西曾经多么不可一世啊,呸!”
刘弘变了颜色,一口浓痰喷在了张让的脸上,然后潇洒而去。
也许是最近吃过的亏太多了,多的张让好像收敛了所有的世俗脾气。
他默不吭声的低了低头,倚着墙壁,拿仅有的一条胳膊擦掉了脸上的唾沫。
阴循站在马日磾的身边,看着刘弘大步而去,摇头叹息道,“看着此刻司空那恼羞成怒的样子,下官真有些羞与之为伍。中常侍霍乱朝野之时,司空姿态卑微到都不敢见我们,生怕惹恼了这些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