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自顾自地说话,浑然没有瞧见姜泽愈发不悦地神情。
他看向她沉着脸,“娇娇妹妹还小。她哪里懂这些。”
“奴婢多一句嘴,就算她不懂,可是她身边的春堂懂,她以前可是跟过侧妃娘娘的,她惯会那些心思。”
海棠大着胆子,将所思所想说出,“奴婢没有别的意思,奴婢是觉得连春堂都让大小姐避之又避,您不如也……”
“好了,莫要再多嘴了。”
姜泽说罢离开屋内,去往书房。
此刻书房内,李时冷汗淋漓地跪在地上,姜克敌却迟迟未发话,他内心无比煎熬。
屋内寂静无声,连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李时偷摸抬眸看了他一眼,继而垂下。
这个姜克敌存心折磨人,要杀要剐倒是说句话啊,白白让人在这煎熬地跪着,跪的腿疼腰疼。
姜克敌在纸上奋笔疾书,随即撂下笔,招呼他过来,“你过来。”
“按照这个写一遍。”
姜克敌让到一旁,指着纸示意。
李时阅览一遍,似是不敢置信地看向姜克敌。
“真要这么写?”
姜克敌点头。
李时哆哆嗦嗦地按照他写的字句,原话抄录。
“去城西破庙。”
“好。”
李时应声。
不待他离开,屋外骤然传来姜泽的声音,“爹。”
他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姜克敌面色愈发黑沉,看向门口,“你来干什么?”
“舅舅他……”
姜泽上下打量李时几眼,见他无碍这才安心下来。
“他暂且还死不了。”
姜克敌瞥了他一眼。
李时怕姜泽多说什么错话,连忙给他使眼神,“我没事,你回去。”
姜泽觉得愈发奇怪,向李时看去,似是在眼神询问,舅舅真的没事吗?
李时摇了摇头,给他使个眼神。
姜泽向姜克敌拱手一礼,“时辰不早了,爹爹早点休息,儿臣退下了。”
姜克敌轻嗯一声,姜泽方才离开书房回了君澜阁。
待他离开后,慕玄走到李时跟前,“走吧李舅爷。”
“好。”
李时出府,慕玄暗中跟随,一同去往城西破庙。
破庙一如既往的黑沉,他回头回脑的张望几眼,搓了搓手臂,将信纸塞到佛龛下面。
他又四处张望一眼,寻了些枯草堆在一处坐了下来。
破庙内依旧黑漆漆的毫无光亮,只有微弱的月色,偶有冷风袭来,吹得残破的门窗吱嘎吱嘎作响。
李时拢了拢衣襟,团坐在一处,等着那人的出现。
然而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时,都没有瞧见有任何人前来。
李时睡了一觉恍恍惚惚地醒来,见天亮,便站了起来,舒展一下被压的酸麻的腿与手臂。
他仰头望了望慕玄藏身的地方,大摇大摆的离开。
李时缓慢地走着,见慕玄迟迟没有现身,心里有了盘算。
在路过热闹繁华的集市时,他瞥见一家典当行,便想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