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秋看了眼紧闭的对门,大堂经理把姜汤端到桌上,鞠躬离开。
若秋端起姜汤回到沙上坐了会儿,在蒸腾的热气中,他想起自己在进机场前确实不小心淋了一会儿雨,也不知道于鹰是怎么现的。
他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头。
奔波一路,现在他的头早已干透。
若秋喝了口姜汤,里面加了糖,缓和了不少辛辣的口感,是甜甜的。
这一晚也许是睡在了陌生的房间,一晚上梦境接连不断。
但奇怪的是,若秋没有再梦到趴在墙头的长颈鹿,他站在了岭安一中边上的那座红砖水塔的顶上,初升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刚冒了个头,橘粉色的朝霞在天际线晕染着。
他回过头,想要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身边却空空荡荡的。
是啊,自己本就习惯一个人爬到塔上看日出,身边又怎么会有别人?
他这么想着,在塔上坐了下来。
太阳升得高了些,塔顶的风很大,让他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不对……应该还有一个人。
若秋忽然想起,他向来性子胆小又软弱,如果不是有人带着他上来,他又怎么敢一个人爬这座楼梯狭窄的水塔?
他急迫地环顾四周,水塔上只有他一人,凛冽的寒风从领口灌了进去,若秋蜷缩起身子,他现自己穿的是高中的校服,是一件夏季的单薄白衬衫。
“若秋。”
他听到有人在喊他,混在风声里,让耳膜突突疼,他站了起来,抬头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但只一瞬,他就从塔上坠落。
若秋从床上猛地坐起,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鬓角滑落,他捂着头平缓了一会儿自己的呼吸,把背靠到了床头。
房间里静悄悄的,窗帘的缝隙里透着同样是橘粉色阳光。
房间里冰冷,若秋在床上坐了会儿,想起自己昨晚睡前关了空调。
床头的闹钟显示时间是5点。
若秋又在床上试着躺了会儿,闭眼全是梦境最后的坠落,他没法再入睡,干脆跳下床,披了件大衣走出了房门。
昨天在电梯里的时候,他看到酒店还有一层展望台,如果是这个时间的话,应该能看到朝阳。
这么想着,他便来到了酒店的楼顶。
展望台边上镶嵌着全透明玻璃,东京秋冬冰冷的大风让昏沉的脑袋开始清醒,若秋裹紧大衣,走到玻璃边缘。
在这里不仅能看到东京密集的建筑群,六本木,东京塔,天空树,就连远处的富士山都能看到。
所有的景象都蒙着一层清晨独有的雾气,像是还在沉睡的样子。
这里比水塔更高,比水塔顶上的风更大,却很安全,没有害怕坠落的心跳加,也不需要心惊胆战地爬水塔,但却好像少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