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攥着被子的手指松开,压下某些情绪,温池轻轻地舒了口气,唇角微挽“我们回深城吧,回家,我不喜欢医院。”
薄言看着她,眸色微不可查地暗了暗,半晌,他声音低沉地说“好。”
厉肆臣没有走。
在病房外站了良久,他下楼,随便找了个地方点了支烟,一支接一支地抽,抽到最后,烟蒂不知堆了多少。
然而烟瘾仍强烈,肆意地叫嚣,攻击着他每个细胞。
末了,他把最后一支烟咬上唇角点燃,烟圈吐出,烟雾将他的整张脸朦胧得模糊,包括视线。
就是在这样的模糊视线里,他看到了温池。
被薄言抱着出来的温池。
而她,双手圈住了薄言的脖子,她的脸看着似乎贴着薄言的胸膛。明明隔着距离,他竟然觉得自己看到了她眼底沁着笑。
她和别人亲昵。
眼睛倏地有些刺痛。
厉肆臣快地眨了下,但刺痛仍在,甚至,还有股强烈的酸胀跟着涌入了眼眶,无比强烈。
他本能要上前,双腿却犹如被灌了铅,任由他如何动作也动不了丝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薄言抱上了车,坐上副驾驶。
薄言俯下了身,像是在听她说什么。而后,薄言走向了不远处。
他看不清薄言去做了什么,但很快,薄言去而复返,手里拿着一枝花,从车窗口递给了她。
她伸手接过。
此时夕阳西下,有风吹过,像是吹来了她对薄言轻快欢喜地说谢谢的声音,也吹来了她的笑脸。
薄言上了车,很快,车子启动。
厉肆臣仍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至指间像被什么烫了下,他缓缓低头,
现是烟头烫到了。
烟已经燃到了底。
倏地,他像是彻底回神,拦了辆车,嘶哑的声音从喉间深处硬生生挤出她在深城的别墅地址。
他想找她。
然而,话音刚落,胸口突然闷痛了下,有股强烈的感觉冲上喉咙口。
瞬间,他的脸色隐隐白。
他极力忽视,克制了又克制,阖上眼,半晌,微喘着气,艰难地掀唇改口“去深城机场。”
他紧握成拳的那只手无力地松开。
离当初说的四月之期还有两个月不到。
厉肆臣虽回了青城,但几乎是每晚,他都会买一张飞深城的机票,到她的别墅外呆一晚上,而后第二天一早再回青城。
白天忙碌处理公司事,不知丝毫疲倦,只有到了晚上,到了她的附近,他整个人才算重获新生,有踏实感。
也只有这样守在她身边,他才能勉强睡上一会儿。如果有哪天没办法去深城,他必然整夜地失眠。
时间度日如年一天天地过,每过一天,他都会在备忘录上划掉一天,离他能出现在她面前的日子也就更近了。
就这样,时间终于来到了十月初。
离四月之期只剩下了三天。
三天后,他就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她面前,看她,等她的答案。
这天,厉肆臣在办公室处理周秘书送进来的重要文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程修大步走了进来。
“厉肆臣”
听出他的声音,厉肆臣头也没抬,继续签字“找我什么事”
“温池她要结婚了。”
“呲”
纸张蓦地被划破,出刺耳声音。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