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在医院醒来便强行出院回家。
周秘书想要阻拦不能,也不解,直至送他回到北岸府,他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因为医院不是北岸府,不是家,没有温池。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两天两夜,整座青城白茫茫的一片。
厉肆臣亦高烧了两天两夜,他不去医院,周秘书只能请家庭医生再上门,同时让李姨费心照顾,自己则在公司和北岸府间奔波。
担心厉总会因此消沉一段时间,没想到烧才退,厉总就跟没事人一样回了公司,工作,出差。
他很担心,但渐渐的,他现厉总又回到了从前冷淡只有工作的模样,确切地说,是回到了和太太结婚前的样子。
眼里除了工作再无其他,甚至,比从前更为严重。
唯一不同的,是厉总开始有选择地出席公开场合活动,从前的他除了必要应酬,从不会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周秘书记得那是一次财经杂志想要采访,这种事厉总从来都是毫不犹豫地拒绝的,那次竟然答应了。
他记得自己脱口而出问为什么会答应,彼时厉总刚刚签完一份文件,他放下了笔,指腹情不自禁摩挲指间戒指。
低眸,嗓音低淡“这样她能看到我。”
周秘书当时喉间一堵。
尽管温家葬礼都办了,但厉总仍始终坚信太太还活着,派人搜寻的事从来就没停止过,包括跟着温靳时兄妹和纪医生的人。
但凡有一丁点消息,无论确不确切,厉总都会第一时间亲自赶过去,就如同纪医生那时提及的和太太一样
每一次都怀揣
希望,但每一次都失望而回。
最有希望,他所见的厉总眼中有亮光的一次,是搜寻队终于在一个渔村找到了林朝的下落。
当时正在开会。
他亲眼看到厉总当众失态,不顾旁人眼光,不顾会议有多重要,捡起掉落的手机疾步冲了出去。
从公司出到达渔村,他分明看到全程厉总握着手机的手就没松开过,紧握着,手背青筋毕露。
可当他们第一时间赶到,见到的只有身体十分虚弱的林朝。
林朝哽咽地说,对不起。
当时,他眼看着厉总眼中光芒迅消失,重新变得漆黑透不进光,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就这样,一次次的失望中,时间过了两年多。
三月,周五。
周秘书一抬头,就见厉总提前下班。明天他们即将出差意大利,在他的印象中,厉总是从不去意大利的。
但他没多想,起身,说“厉总,明早我来接您。”
厉肆臣低应了声“嗯。”
大步离开,他自己开车,先习惯性地去花店挑了束玫瑰花,跟着亲自前往商场买了不少新鲜食材。
驱车到家,他推门进入,站在门口,视线扫视一圈,低沉的嗓音缓缓飘向空中“我回来了。”
没有回应。
家里一如既往的没有烟火气,只有他。
厉肆臣敛眸,径直走去客厅,第一件事,永远都是换水换花。小心地换完,他拎过食材前往厨房。
解开袖扣挽上,他先处理基围虾,挑线剪头,每一个步骤都是细致耐心,包括之后处理其他菜。
有条不紊地忙碌一小时后,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端上餐桌,他入座,对面习惯性地放置了一双碗筷。
沉默进食,家里始终没有什么声音。直到最后,他将定制的蛋糕从冰箱中拿出,插上蜡烛放了音乐。
烛火跳跃,他恍惚看到了那晚点蜡烛的温池。
“生日快乐,”
低低的声音从他喉间溢出,“温池”
深夜,处理完工作,厉肆臣洗澡上床,习惯性地吞了片安眠药闭上眼。
静谧笼罩。
似乎有人在低低诉语
我想你
温池。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