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拾到了王爷的东西,今日总算能物归原主了。”
裴寂不喜欢她如此卑微又自嘲的样子,更讨厌她与自己划清界限。
他何时同意,她把东西还给他了。
“你既捡到,那便是你的了,我给出的东西,从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卫南熏微微一愣,她已经习惯了他迁就她的模样,平日相处中,都是她做决断,他基本不会反对。
一下子没适应他这等霸道的样子,怔了怔,捏紧了玉佩。
不要拉倒,她也懒得与他掰扯那么多,显得她好像要与之纠缠似的。
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回京,谁都不要见。
“既是如此,那臣女便多谢王爷恩赐。”
说完又是重重地磕了个头,才起身,垂着脑袋想要往后退。
可还没走几步,就被一堵人墙给拦住了去路。
裴寂是真的被她的态度给气狠了,他宁可她发脾气,就算哭也可以,偏偏她什么情绪都没有,要与他做陌生人。
她想喜欢他便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既是她口口声声的王爷,那便如了她的心愿。
“本王何时让你走了。”
卫南熏眉心一皱,没忍住,飞快地抬头睨了他一眼。
她喊他王爷,那是在无能狂怒,刻意拉开两人的距离,想要与他划清界限,他怎么还真摆上王爷的谱了。
卫南熏这白眼翻得又快又好,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就又垂下了脑袋。
也就是这一眼,让裴寂反而没那么难受了,他好歹知道她是在生气,而不是真的要与他一刀两断。
“臣女与王爷,已经两清了,臣女还有要事,请王爷莫要为难。”
他救她一次,她也救回来了,正好扯平。
裴寂最烦听她说两清、扯平的话,抬了抬眉,便要说什么。
可还没开口,一个身影竟横在了两人之间。
“皇叔父,侄儿是来接您回京的,您若无旁的事,便随侄儿动身吧。”
裴聿衍一直在旁候着,看他们两旁若无人的你来我往,他额头的青筋直跳,手掌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
他大概能猜到,裴寂这些日子都与卫南熏待在一块,而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两人之间似有分歧。
他能忍裴寂手握玉麟符,他不得不向他低头,朝中之事,他可以回去再行商议定夺。
但他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卫南熏与他叔父眉来眼去,这头能低,女人绝不能让。
他说完,又看向卫南熏:“阿熏,你出京避暑也有些时日了,你阿姊很是挂心你,如今,你我既是相遇,孤自然要送你回去。”
说着便要去牵卫南熏的手,一副好姐夫好兄长的样子。
可不等他碰到她的手腕,就被另一只指节坚硬十分有力的手给牢牢擒住。
那力道,仿若要将他的手骨给捏碎一般,疼得他五官都皱了起来。
他听见那冷厉不带一丝温度的嗓音自头顶响起:“谁许你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