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目光微转,看向南安意,眼神多了一丝厌倦。
微微的死感,让南安意想到了即将开败的花,只剩几片蔫了吧唧的花瓣,在枝头颤颤巍巍,只等风吹起,再跌落枝头,归于尘土。
只听她道,“不必折腾了。”
在这,也不过是等死。
南安意暗暗摇头,这两母子真是,一个心浮气躁,一个心如死灰,完全就是两个极端。但有点一样,就是试都不试就拒绝,果然是一家人。
南安意有心激她,这次不同于刚才,那少年是小病小痛,她可以转身就走,可这是古代,肺痨是治不好的,除了她,没人能治。
所以,她不能不管。
她淡声道:“夫人,既然没有勇气的话,那我就告辞了。一点希望都不给自己的人,我也无能力。”
说着,就要走。
小厮见状,一把拉住她,急道:“哎……大夫!”
转头又看向女子,“夫人……”
女子愣了一下,看着南安意坚定的背影,徒然生出一丝希望来,听说她病的人,眼神无不透露出遗憾和同情,而这少年,眼神淡然,好像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莫名有种信服感,想要去相信她。
她忍不住直起了身子,“我愿意试试。”
南安意没回头,举起手,伸出了两指。
女子有些茫然,这是何意?
小厮突然福至心灵,提高了嗓门,“大夫,加!我们愿意加,就二十两!”
南安意默默地回过身来,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人要治,钱也得加。
小厮松了口气,他猜对了。
南安意开了抗结核的药,交代完用法,“一周后,我再来。”
……
街上,南安意买了肉夹馍,她眼馋很久了,今日总算能大方一回。
她一口气要了六个,正好每人两个,花了三百文。
反正,那五两银子和肺痨的钱,她是不会上交的,那是她凭本事赚的外快,自然要进自己的兜里。
她顺道去了竹松书肆,成云纹埋头抄得认真,连她来了也没察觉。
值得注意的是,成云纹与往常有些不同,他身体绷得笔直,薄唇轻抿着,耳根子有些微微泛红,就像那日她来葵水一样。
她不由疑惑,怎么抄个书还害起羞来了?
她悄悄绕到身侧,探头看了一眼,上面清楚的写着:
男子风流的桃花眼微微上挑,他衣裳半敞,露出了结实的胸膛,而对面的女子肤如凝脂,一身红色的薄纱若隐若现,勾勒出妖娆的身姿,她媚眼如丝,勾得男子眼神一暗,轻轻退去她的衣衫,露出粉红色的肚兜……
南安意震惊了,越往下看,越是睁大了眼,这……
这……分明是小某书啊!
她忘了在偷看,嘴里不自觉地读出来,“肚兜落下,她饱满的……”
这声音犹如魔音穿耳,震得成云纹三魂丢了七魄。
他身子猛地一僵,手中的笔“啪”
地一声,砸在纸上,晕开了墨。
他顾不得那张荒废了的纸,慌张地拿过一旁的书,覆盖住,耳根子彻底红了。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佯装镇定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还有,你怎么这身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