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柳溪的脑子,是不是进过水。
裴望作为一个专门解决疑难案件的刑狱官,纵然想要公报私仇,也不会用这种没脑子的手段。。。
偏偏顾时还信了。
他真信了!!
“够了。”
顾时起身将苏柳溪拉到身后,面向裴望的时候,他浑身上下充满了抗拒。
“本官理解裴大人办案不力所要面临的巨大压力,可这不是裴大人要找替死鬼的理由。
若是裴大人还要说些有的没的诅咒本官曾经的发妻,那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亲自到圣上面前掺你一本。”
说完,他坐在主座上倨傲仰首,俨然一副送客的姿态。
沈慕兮坐在裴望身侧的位置上。
好奇地看向裴望的反应。
刚才顾时秀的那一手,简直就是倒反天罡,她有点期待裴望当场打脸。
可是她要失望了。
别说打脸了。
裴望甚至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动一下。
他缓缓起身,“木兰山的女尸后腰有积压五年的旧伤,脚踝有三月内形成的新伤。”
“锵——”
顾时一时失态,打翻了手边的茶盏。
在丹阳时,沈慕兮为了打板栗,曾经从板栗树上掉下来摔伤过后腰。
三个月前,她算计溪溪的时候,曾用过苦肉计,也是伤过脚踝。
苏柳溪见状,连忙开口,“这是姐姐告诉你的吧。”
“裴大人,小女子没想到,你这么英明神武的一个人,最后竟被一个乡野村妇玩弄在股掌之间,被人当刀使了也不自知。”
杜仲上前怒斥,“虞夫人,慎言。”
他这一吼,苏柳溪立刻红了眼眶委屈道,“没想到,姐姐才离府不到一个月,这么快就能找到为她撑腰的人,难怪王爷怎么找都找不到人,对方还能将王爷的人耍得团团转。”
“虞夫人。。。”
“够了。”
顾时怒目瞪向杜仲。
后者毫不畏惧与他对视。
顾时怒极反笑,“裴大人还真是养了一条好狗。”
话落,他将落在杜仲身上的视线放回裴望身上,“若是裴大人真的知道沈慕兮的去向,麻烦裴大人替本官转告沈慕兮一声,如果她真的死在木兰山,就让她托个梦回来告诉我一声,如此一来,我的休书也免了,她生的女儿,我也不养了。”
“顾时,要是我能入梦,你觉得你能安然在这里?”
沈慕兮自认为自己的声音吼得比顾时的声音还要大。
奈何,她也只能吼给自己听。
饶是裴望见多识广,还是被顾时这番言论震惊到了。
然而,他的表情不自然也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
很快,他就恢复了往常的温文尔雅。
“世人都说,荣郡王年轻有为,今日一见,却是让下官开了眼。”
即使是京城再荒唐的纨绔,也说不出这种恶毒的话。
心里默默替那个在丹阳熬了七年的可怜女人默哀片刻,裴望意味深长地看了顾时一眼,留下一句“希望以后你也能这么硬气”
,就带着杜仲离开了。
沈慕兮自从在看到裴望那一刻,那种熟悉的自由感觉又回来了。
看了一眼还在安抚苏柳溪的顾时。
沈慕兮干脆眼不见心不烦,果断跟在了裴望身后。
荣郡王府的人知道顾时动了怒,想要送客离开,但是又不敢跟得太近,刚好给了裴望与杜仲交谈的机会。
“主子,咱们难道真的无功而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