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绪宁:贺敬珩挺忙的,不一定有时间,回头我问问。
谭晴:嗯嗯,可惜周岑出国了,不然把他也叫上。
目光扫过那个名字,阮绪宁按在屏幕上的指尖微微加重力道。
谭晴:讲真的,婚礼那天,我上台给你和贺敬珩送对戒的时候一直在想,周岑会不会幡然醒悟,当众抢婚?
谭晴:哇,想想就刺激!
默了片刻,阮绪宁才回复:你又不是不知道,周岑不喜欢我这样的。
敲这行字的时候,她的情绪很平静。
如果文字能够转化为语音,也必然是淡淡的语气,如同在说别人的事。
时间足以抚平一切。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阮绪宁早已忘记了当初得知这个结论时郁结与不甘。
谭晴:我也没说他是来抢的你啊。
阮绪宁反复观看这句话,随即脑补出周岑冲上舞台拽着贺敬珩就跑的场景……
她绷不住笑出声,险些将手机摔到床下。
浴室门被人从内打开。
身穿睡袍的贺敬珩毫无预兆闯入视野。
许是急着出来,他的头发只吹到半干,发梢还滴着水,洇湿一小片领口布料;尽管腰间系了腰带,却因肩宽,黑色丝绸睡袍上半截被生生撑开,能看见漂亮的前胸肌理线条。
被眼前画面硬控数秒,阮绪宁笑容一僵:“你……洗好了呀。”
贺敬珩随口应了声,通过小姑娘的反应才意识到此刻的自己“衣衫不整”
,略略一思忖,却只抬手象征性地整理了一下前襟:“你去用浴室吧。”
阮绪宁点点头,忽而想起什么,又招呼他:“对了,上次买的熏香……”
贺敬珩走过去,明知故问:“熏香怎么了?”
谭晴打来的电话中断了两人的交流。
阮绪宁说了声“抱歉”
,示意贺敬珩稍等——继而将手机远离耳朵。
果不其然,对方毫不吝啬音量:“亲爱的,你没有生气吧?我不过是开了句周岑的玩笑,你怎么就不回复我了……呜呜呜,我知道错了啦,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提那个不懂珍惜的狗男人了!”
这般距离,什么话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阮绪宁怯怯瞄了眼近在咫尺的贺敬珩,暗示谭晴别提那茬:“没、没有,我没有生气,咳咳。”
“那你干嘛不回消息?怎么,在思考如何对付家里的狗男人?”
“咳……咳咳咳!”
好意提醒却咳过了头,阮绪宁的喉咙当真开始不舒服。
贺敬珩在床边坐下,抬手帮她拍了几下背:“谭晴?”
阮绪宁点点头。
电话那边的姑娘终于反应过来,那位“家里的狗男人”
就在旁边。
遇到这号不能惹的人物,社交悍匪也心虚,她干笑两声,急忙扯开话题,说起了周末房车露营:“你要不要陪宁宁一起来?就这个周末,艾荣他们也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