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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时局尚未稳定,先皇在世时有几位亲王,太后死前承诺了兖王将王位给他,可遗诏上并不是他的名字,兖王镇守南边,兵马充足,日后怕是一场硬仗。”
他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目光在她身上心疼的流连,“听阿兄的,先跟阿兄回家,冬猎并不安全。”
凝香抿着嘴唇,明显是不想答应,事实又摆在这里,如果她留下来,秦肇就要分心护着她。
“嗯,我知道的。”
凝香点点头,眼底有些不舍,她垂眸,将情绪掩了下去。
“天微明我们就走,阿兄安排了人。”
他说道。
“好。”
凝香点头,乖巧的听话。
“嗯,好好休息。”
张凛如是个粗人,不懂如何安慰女子,微微叹气后,起身走了出去。
她喝了安神汤,靠着凭几,心绪久久不能宁静。
一面是劫后余生的后怕,一面是担心。
秦肇走进来时,就见她低着头流泪,听见动静,她像受惊的兔子一般抬起头,一抿嘴,眼底蓄满的泪流的更厉害了。
“吓到你了?”
他走进来,身上熏过雪松香,香气清冷,宛若霜雪。
“嗯。”
她起身,刚要行礼,就被他抱起来,不免有些惊吓,“啊…”
“你阿兄都同你说了?”
他抱着她到床边,撩开帷幔,珠翠声响起,他抱着她坐下,身影被帷幔遮盖。
他眉目微垂,眸底略含凉意,垂下的睫毛带着几分温和,薄唇抿着,瞧起来也不大高兴的模样。
“嗯……陛下……”
她抬起头,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乖巧的闭了嘴,眼睛哭的红红的,委屈的盯着他。
“莫想太多,朕不会有事。”
他拿出帕子,动作轻巧,擦过她湿漉漉的脸蛋,被泪水淋过的面颊泛红,她的眼睛更是肿的睁不开了。
他知道她为什么委屈,觉得生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也没法在他身边帮忙,还要被着急送走,心里不免郁闷。
“可他们……那么明目张胆的……”
说到这,她稍稍坐直了身子,情绪有些激动,被他双臂紧紧圈住。
“朕一直知道兖王有意谋反。”
他低下头,在她耳畔耳语了什么,凝香的表情逐渐放松下来,回眸看他时,还是有几分担心。
“陛下要保护好自己。”
她将脑袋埋进他的怀里,圈住他劲瘦而有力的腰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