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的麾下,我的剑术便是他教的。”
萧域明抬头望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如今也死了。”
此后人间,再无至亲。
忽然间,双肩搭上来一只胳膊。
顾屿桐用眼量了量两人的身高差,不经意间踮起脚,把人肩膀勾住,拍了拍:“朕帮你出这口恶气。”
他其实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这口恶气谁也出不了。
但他想到便说了,脱口而出地、下意识地。
毕竟在他看来,萧域明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哄。
萧域明的眼神深沉而疲倦,唯独眸心那点黑像是微微亮起。他低头看说话人:“嗯?”
“不是说好了今夜带你去偷解药嘛,朕一言九鼎,从不食言。”
“现在?”
“对啊,现在去。早日解了你的毒,也好早日从你手里拿到我体内催情散的解药不是吗?”
眸心刚刚燃起的那点亮又熄灭了:“什么出恶气,原是为陛下自己。”
顾屿桐拽着萧域明的袖角,轻轻晃了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再说了,难道你敢抗旨不遵?”
两人并肩靠着城墙,肩膀随着动作撞来撞去,顾屿桐的鸡腿又实在是很香,说着说着,从来都是端着一副凶态的人竟然软下心来。
萧域明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袖角从顾屿桐那只沾满油花的手里拽了出来。
往外走去。
“萧卿去何处?”
“拿药。”
像萧域明这样嚣张跋扈的人,就算是偷也要说成拿的。
“嘘!”
顾屿桐快步跟上去,又开始用肩膀去撞萧域明,“我们这叫偷,这难道是什么很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吗,你小声点!”
萧域明又开始摆出那副奸佞之臣的姿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行的事,能叫偷么。”
荒唐!
忠奸善恶他顾屿桐还分不出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