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消失。
电梯仍旧迟迟未到。
仿佛刚刚听到的看到的只是他的幻觉。
【不是幻觉。】
秦飏循声看去,找不到任何人。
【你能看见我就怪了……我又不是你的系统。】
从快穿局匆匆赶到的小光催促他:【走楼梯。快。江闻夏要和我宿主同归于尽了。】
“你宿主?”
【就是你老婆。】
秦飏仅用零秒钟就猜到了这家伙的身份,这个该死的系统不止一次给他们添过堵,然而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他需要立刻找到顾屿桐。
【六楼,左拐,直走五十米,右手边的第二间。快!】
【我答应过他要带他回现实世界,虽然我之前坏事做尽,但好歹还是很讲信用的。】
“你最好是。”
六楼很快就到了。
秦飏按照指示来到病房前,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门口长椅上的陈谨誉。
陈谨誉手里攥着那枚戒指,连湿透的衣服都没有换,他不知道在椅子上坐了多久,外套下摆还在往下滴水,地面上蓄积起一小滩水痕。
察觉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眼秦飏。
眼底是藏不住的疲惫和悲伤。
“纪琛?你什么时候改叫这个名了。”
陈谨誉的语气很低沉,“他最后一句话是让我救你。”
秦飏没时间搭理他,转而推开了门——
病床周围萦绕着淡蓝色的光,随着门被推开,所有的蓝色光线都消失了。
江闻夏最后的声音围绕在秦飏耳边:“很明显,我快你一步。”
这个疯子终于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他的笑声在秦飏的脑子里缓缓消失,直至彻底被抹杀。
【江闻夏死了。】
【呜呜,我的宿主好像也是。】
病房里,顾屿桐孤零零地躺在床上。
手背上由于砸门造成的伤很迟缓地开始向秦飏的大脑传达痛觉,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痛和冷,这和浸泡在海水里的感觉不同,这种痛感不能被治愈、无法消弭。
秦飏转身走到门口,拎起陈谨誉的衣服,重重地砸了他一拳。
“你明知道他的性子,为什么非得逼他逼得这么紧?!”
陈谨誉忍无可忍地反抓住秦飏的手,往他的脸上也恶狠狠地挥了一拳:“我也想问问你,你明知道江闻夏也在船上,为什么不提防着点他?!你口口声声说带顾屿桐走,结果你特么连保护他都做不到,秦飏,就凭你也配说喜欢他!”
秦飏只感觉心脏都快被撕裂了,他不断地失去顾屿桐,而后失而复得,紧接着又失去,周而复始,循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