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桐背手,弯着腰,站在床沿冲他笑。
也许是顾屿桐离得太近,又或是吐出的气息过于灼热,让浑身冰寒的人捕捉到了渴求已久的热意。
——所以还没等他笑个开心,萧域明突然伸手钳住了他的胳膊,将人往他身上拽去!!
“你又要对朕做什么?!朕如今和你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休要再对朕——”
即使意识混沌,对方的力气也依然大得惊人,拉扯的动作甚至算得上凶残。
顾屿桐跌在他身上之后,猛然间,感觉唇边一凉。
萧域明睁开了眼。
火盆里烧得正旺的炭出吡剥的声音。
他和萧域明,唇贴着唇,四目相对。
顾屿桐瞳孔微颤,愣了三秒,随后反应过来,猛地起身,却不料萧域明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腰,因此一个没站稳,又重重地跌回了他的唇边。
顾屿桐:“……唔。”
这个吻比刚刚更急,更重,两人的唇搓揉在一处。
就像是天底下最亲昵的伴侣会做的最正常的事情那样。
萧域明双眸微阖,失神地感受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吻。
身处极寒之地的人会本能地汲取光和暖,他此刻也一样,完全出于本能地去靠近这个人和他的唇。
“好热……很,舒服。”
属于萧域明的气息在顾屿桐的嘴角蔓延,凉丝丝的,扰人理智。
萧域明的神志其实并不清醒,手掌从顾屿桐的腰窝处移到小腹,去解他的腰带,不满足于隔着衣物汲取这股烫意。
顾屿桐终于回过神来,他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猝然挣开了萧域明,难以置信地瞪了他几秒,那表情既震惊又恼恨:
“什么好热好舒服,朕看你是昏了头,被猪油蒙了心吧!”
而后又想到什么,旋即凶恶地擦了擦嘴:“……简、简直不可理喻!”
好死不死。
偏巧这时,外头的庭院传来了镜十的声音。
“主子,主子!药熬好了,我这就端过来喂您喝!!”
顾屿桐登时慌了,他的衣物在刚刚那番动作下早已凌乱不堪,这会儿恐怕是来不及整理了,还有……还有——
他伸指碰了碰自己的上唇。
方才这么用力,肯定红了,说不定还肿了。
这样子肯定是不能让镜十看见的。
这可如何是好……?
最后一刻,情急之下的顾屿桐看向了床头一侧的窗户。
“主子,我进来了。”
门被推开,镜十端着药进来。
这药是镜十特地研制的,用于压制九寒丹每次作时的毒性。但压制只是压制,要根治还是得拿到李无涯手里的解药。
如今作得越来越频繁,每次的症状也越来越严重,再不服下解药,恐怕主子……
镜十忧忡地把萧域明扶起来,靠在枕垫上,把药喂给萧域明。
喝了几口后,萧域明神志清醒了些,他止住了镜十的动作,自己将药端了过来。
还没喝几口,他眸色微动,张了张嘴,像是想要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