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君登基时起,我便被调到了陛下身边做贴身侍卫,但真算起来,我跟着您的时间比跟着陛下的时间还长。”
“虽然我不懂到底生了什么,但无论是您还是他,我都会拼死保护的。”
他坚定内心,又看了眼顾屿桐:“尤其是您。”
顾屿桐正想笑他肉麻,房内传来镜十的声音。
镜十扎完最后一针,已经是满头大汗,末了,他对萧域明摇了摇头。
萧域明:“能拖多久是多久,留着他有用。”
镜十很少会对萧域明的命令表现出为难的神色:“主子,狗皇帝身上多处淤血挫伤,筋骨也断得差不多了,能从皇城一路骑行到酆门已经是奇迹,强行续命也续不了多久。”
“身上的伤由来已久,本就不指望能再治好,所以从宫里禁卫军的手里逃出来的那一刻朕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原主刚想抬脚踹人却现没有力气,他声音虚虚:“还有,谁他妈准你叫朕狗皇帝了……”
萧域明并不手软:“不管用什么手段,留口气就好。”
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这个小插曲闹得并不大,至少顾云修和沈沨还没察觉。
在原主口中,顾屿桐得知了李无涯通敌叛国的原因——纯粹是想报复东凌的臣民。
而北疆数国的部队在不久前已经潜入东凌国,攻打酆门的小部分兵马不过只是障眼法罢了。
镜十大悟:“难怪我说这些北疆人怎么打一阵歇一阵的,原来是做样子给我们看的。”
顾屿桐对萧域明说:“如果真如他所说那样,我们又得回一趟京城。”
萧域明很郑重地告诉他:“我的名誉不重要,弑君也好,叛国也罢,只要你不想回去,我们便离开这里。”
顾屿桐淡然地摇摇头:“要回去。得杀了李无涯。”
“那便反。”
萧域明的回答并无犹豫,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
原主的脸已经毁了,从此,天底下只有一个陛下。
这件事情知情的并不多,知道的也都是萧域明手底下的人,没有后患。
为了防止北疆偷袭,萧域明在离开酆门前留下了部分人手,而沈沨担心兵马不够,于是折返回汜丹,准备向汜丹王借兵。
顾云修则留下来守城。
两天后,一切准备就绪,顾屿桐和萧域明启程回京师。
顾云修和二人分别时,给了顾屿桐一块长命锁:“带着吧,保平安的。”
顾屿桐没有去拿,而是让一旁带着面纱的原主去接。顾云修把长命锁亲自交给了原主,转身离开时,又回头看了眼他。
“他是?”
不等顾屿桐回答,原主抢先一步开口:“新来的,面生正常。”
顾云修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最终还是移开了:“此行凶险,多加小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