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夫人看到的仅仅只是表面而已,就顾家和萧家而言,他们或许只是替别人办事。”
“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有些听不明白了。”
魏宁默默看着容大人,原本认为已经到了让真相公之于众的时候,总不能一直拖着不处置,该给那些恶人尝尝苦头。
可听容大人三言两语的解释,心中又是迷惑又是着急,难不成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大人,属下有事禀告,可否能进来?”
这时雅房外传来低声呼唤,有侍卫模样的男子敲了敲门,征得许可后走进房来。
那男子先是请凌朔出去,二人推开门走出去低语了几句,不知说了些什么,又走到容大人身侧回禀:“大人,皇宫出事了,要大人即刻进宫一趟。”
玉烟和紫菱颇为疑惑,容大人才和夫人说到要紧的正事,夫人还等着回话怎地事情还未说清楚便要走。
并未来得及解释,像是宫里发生了大事,告辞后三人匆匆离去。
雅房桌上的酒菜半分未动,酒楼伙计原封不动又撤了下去。
出顾府一趟本是不易,冒着风险前来与容大人商量假银票之事,中间还被那可恶的萧家公子闹事一场。
到了最后未问出究竟,白白浪费了一桌好酒菜后只能打道回府。
此时萧家大院大厅内,正传来咔嚓一声茶盏破碎声。
“大胆逆子!给我跪在这里两个时辰好好反省反省,你今日在鹤鸣楼都做了些什么错事!”
萧奇靖与大夫人吴氏同坐在正位上,见大公子醉得歪斜被下人搀扶入内,怒声大喝让小厮将逆子拿下。
地上是丫鬟刚沏好的滚烫的热茶,茶盏碎渣飞溅遍地都是,在场的顾府下人吓得心惊胆战。
大公子从府外一回来便被喊至前院正厅,谁知竟又是醉成烂泥的浪荡模样,老爷正值散朝回来,见此场景自然面色铁青训斥大公子。
不过这次的训斥远比往日任何一次都要严厉,大公子房里的下人全都召集而来,正个个低着头密密麻麻在门外罚站,无人敢抬头去瞧看老爷盛怒的脸色,要怪只怪他们身为下人,拦不住公子在外胡闹。
老爷身边伺候的下人知道内情,因是大公子在外头花天酒地不说,还公然在酒楼调戏了顾家夫人,老爷从宫里头得知消息赶了回来,此番大公子真是闯了大祸。
萧禹被小厮压着狼狈跪地,面容因醉酒而异常红润,双眼更是醉乎乎无一丝神采,俨然醉生梦死之态。
吴氏满脸心疼,去拉宝贝儿子起来:“老爷,你和禹儿置什么气?”
“禹儿还未娶妻,自然是在外闲散了些,等再过些日子妾身打点一番,为禹儿寻一门好亲事,自然就好了!”
说罢让侍女倚翠搀扶大公子起身,而见到百般宠溺逆子的萧奇靖再看不下去,横眉竖起指着吴氏鼻子怒道:“你养的好儿子!在京都调戏顾府大夫人,他这般模样还有哪家姑娘愿意嫁给他?”
“老爷?你说什么?禹儿和顾家夫人?”
吴氏满脸不敢置信,顾不上扶起儿子,已被老爷之言惊住。
顾家与萧家一向交好,顾府二夫人秦氏与她关系不错,常求她帮衬着府宅生意。
倒是这个顾大夫人,却是从关心过是个什么来历,隐约记得的是贵妃娘娘曾在京都女眷中夸过她的女红手艺。
萧奇靖气得喘不上气,心中更是悔恨这些年太纵容他们母子,不知背后干了多少不利萧家之事。
那容大人是严首辅爱徒,似乎与那顾夫人有交情,今日正好撞见逆子之事,于宫中想他提起,本是不太相信,于是遣人去街上打听才知所言不虚。
朝廷正值多事之事,圣上屡次被宫外刺客行刺,虞侯爷都查不出刺客是谁,若圣上真出了事,唯一能继承皇位只有年幼五殿下,那么内阁必当辅政,他四品侍郎怎敢得罪内阁的人?
萧大公子手脚不能动,口中却笑着喃喃呓语:“不管你是谁,你逃不出本公子的手掌心的……”
萧奇靖闻声,气得眉毛胡子一把抓:“夫人你听听,还有脸问发生了何事?去街头随便打听便知!今日宫中发生大事,圣上再次遭遇刺客行刺伤了身子,若是被这逆子闹下去,我萧家指不定被人参上一本!”
“夫人你好好想想我这句话,没有我的吩咐其他人不许扶公子起来!”
丢下这句话,萧奇靖大步离开前厅,留下吴氏和满院下人震惊不已。
过了一会儿,二小姐和三小姐前后来了前厅。
两人走进吴氏房中时,大公子还跪在地上说着醉话。
“大哥哥怎么跪在地上了!你们几个贱奴才,还不快放开哥哥!”
萧婉心上前便要扯开小厮,连连怒骂道。
萧兰心从萧禹身边路过,当作没看见似的,虽不明缘由却心知肚明必然是父亲惩罚之举。
大哥萧禹从来不务正业,在京都名声狼藉,父亲虽不似这次般责罚,但已是多次告诫,想来定是发生了不好之事惹恼了父亲。
吴氏这次没依女儿之意,反手让倚翠阻止:“兰心!罢了!是你大哥惹了你父亲不痛快,让他跪着醒醒酒便罢,等父亲气消了便好了!”
说完用帕子抹了抹眼泪,心中心疼至极,神情虽伤心却难以掩饰眼底的痛恨之色。
萧婉心气愤道:“哥哥他做了什么错事?父亲平日不是很宽容哥哥吗?”
“还不是那个顾家夫人勾引你哥哥,你哥哥才一时冲动做了错事,你父亲不知从何处才听了怒火腾腾赶回府里。”
吴氏添油加醋说了一通,恨极了那个勾引儿子的狐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