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谢凤林明日要回门,她便和丈夫靖康伯卫鉴暂住在国公府。
卫家祖上与太祖一起打过仗,立下过战功,只是子孙不太争气,几代都未出过能力卓绝之人。如今的靖康伯卫鉴在朝中挂着一个闲职,因老夫人不愿离开故乡安阳,靖康伯为照顾母亲,便举家搬了过去。
谢凤梧和卫鉴打小就认识,婚后虽不算甜蜜,却也和睦。
“你不必担心,二妹不会有危险的。”
卫鉴见妻子心神不宁,不由安慰道:“陛下根本舍不得伤她,刺客是直接冲着江术去的。”
“陛下那么疼她,自然不会伤她,”
谢凤梧道:“只是担心她太不懂事,哪天真惹怒陛下。”
“不会的,”
卫鉴说:“从小一起长大的情意,哪里是说放就能放下的。二妹的脾气你还不知道么,小事任性,大事清醒。一旦陛下要她支持,她会第一个站出来的。”
“她这样不是苦了她自己么?”
谢凤梧想不明白,“只愿共苦不愿同甘,世上哪有这样的傻子。”
卫鉴笑笑,“二妹妹才
不傻,她只是等一个最好的时机。”
谢凤梧疑惑,“什么意思?你别跟我打哑谜。”
卫鉴搂住妻子的腰,解释道:“陛下立程阁老之女为后,看似是在拉拢程阁老,实则是在向程党低头,他想无声无息把程党换了,哪有那么容易,总有一天,还得需要勋贵和武将的支持。”
谢凤梧听得云里雾里,“你的意思是,到时候陛下就不得不找林儿了?”
卫鉴颔首,“以二妹妹的聪明,一定看到了这一点,才有恃无恐跟陛下闹,到时候她再跟陛下谈条件,陛下也只能答应了。”
条件?谢凤梧想,条件无非就是让她当皇后。
“那也不用嫁给江术吧。”
谢凤梧非常看不上安乐侯一家唯唯诺诺的样子。
“不过是想把戏做足一点罢了,不信你明天问二妹妹,她和江术一定什么都没发生。”
翌日,谢凤林带着江术一起回国公府。
这回谢凤梧见着妹妹终于有了笑脸,拉着她问长问短,“怎么样?在安乐侯府住的还习惯吗?”
谢凤林点头,她向来不挑地方,宫中能住,谢府能住,西北苦寒之地的军帐也能住。
“我听那世子总是咳嗽,晚上会不会吵到你?”
江术在前院和卫鉴说话,谢凤梧便直接问。
谢凤林想了想,“没太注意,倒是我说梦话吵到他了。”
“你们睡一张床上,她没对你动手动脚吧?”
谢凤梧皱眉问。
“新婚夫妻哪有不动手动脚的?
”
谢凤林凤眼微眯,凑到谢凤梧耳边小声问:“难道你和姐夫洞房之夜没有亲近?”
谢凤梧:“……”
她虽已成婚多年,还生了一儿一女,但听到这话,仍有几分难为情。
谢凤林一个姑娘家,竟就这么面不改色地问出来了。
“我……我们自然。”
谢凤梧在谢凤林后脑勺上拍了一下,“你们的情况能一样吗?”
“是不太一样。”
谢凤林点头,“世子见我紧张,打算循序渐进。”
谢凤梧:“……”
她觑一眼谢凤林的脸色,就知她在满嘴跑马。于是狠狠瞪了她一眼。
“可不能让他得逞。”
谢凤梧小声提醒。
谢凤林挑眉,“怎么?您还想我为戚珩洲守身如玉?”
谢凤梧的确是这么想的,“女人总该为自己心爱之人守住清白。”
“他为我守身如玉了么?”
谢凤林问:“我可听说他没少临幸坤宁宫。”
这是前天谢凤林跟柳嬷嬷聊天时,她老人家无意中说漏嘴的。戚珩洲每月有十来天留宿坤宁宫,早上和皇后一起给祝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