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忽略了他之前隐瞒身份的事情。
江术见谢凤林沉默不语,转过目光瞄她一眼,只见她皱着眉,嘴唇微微抿着,神情间透出几分不愉。
“夫人,”
江术小心翼翼道:“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吗?”
他的话像是一根羽毛,落在谢凤林心尖,很轻,却又很重。
谢凤林听见自己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她抬起眉眼,没回答江术的问题,而是道:“这么说我得感谢王大人。”
江术见她眉眼
间多了笑意,这才松口气,心说王大人的话还有后半句。
“凡事要听夫人的话,莫要忤逆夫人,否则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能把你折磨死。”
谢凤林若想折磨他,才用不着一哭二闹三上吊。
江术想起刚刚在云济堂门口,谢凤林拧断那苗疆人手腕的画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手腕,摸到了那串半旧的乌木佛珠。
“今早道圆大师所言,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陛下耳中了。”
江术道。
谢凤林想了想,点头,慧海时常带着弟子入宫给祝太后讲经,自然也会见到戚珩洲。
果不其然,第二日,戚珩洲给祝太后请安时,就在慈宁宫门口遇见了慧海大师和他的两名弟子。
戚珩洲只随口与三人寒暄了几句,便进了慈宁宫。
祝太后也听说了苗疆的事情,这几日有些心神不宁,今日叫慧海他们入宫,正是让他们帮忙念念经,解决此事。
她见戚珩洲面上没了前几日的愁色,问道:“怎么?苗疆之事有进展了?”
戚珩洲摇头,“谈不上进展,只是师出有名了。”
“怎么说?”
祝太后问。
戚珩洲道:“昨日苗疆使节的一名手下调戏一个瓷器铺子的老板娘,正被谢凤林撞见,她把人手腕拧断,交给兵马司,这事儿闹得满城皆知。百姓们都说苗疆欺人太甚,这仗非打不可。”
在这之前,虽然朝中官员们都说这次是苗疆故意挑衅,必须给他们点教训。但百
姓们还是不想打仗的。
明明朝廷拿银子就能解决的问题,何苦大动干戈,连累到百姓们。
但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苗疆人的嚣张,非要教训他们一番才解气。
祝太后不太懂这有什么区别,在她看来,百姓怎么想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朝廷没钱。
“而且苗疆使节这下见识了谢凤林的厉害,回去大概会考虑一下,这仗还能不能打。”
戚珩洲道:“听说他那手下,疼得哭爹喊娘,反复确认谢凤林会不会去西南。”
祝太后不料谢凤林会有这样的威慑力,终于露出些许笑容,“那太好了,”
她想起刚才慧海的话,招招手让戚珩洲坐到近前,说道:“你可记得白马寺的那位道圆大师。”
“慧海大师的师叔。”
祝太后信佛,戚珩洲虽无信仰,耳濡目染,也经常与洛阳城内几大寺院的高僧们来往。
“是他,据慧海说,他这位师叔,一眼便能看清一个人的过去未来。”
祝太后神秘道。
戚珩洲自然是不信这话的,却仍耐心听着。
“昨日,谢凤林和江家两个小子去白马寺上香,道圆大师见了谢凤林,说她是母仪天下的命。”
祝太后说。
戚珩洲一愣,“他当真这么说?”
祝太后睨他一眼,“出家人不打诳语,人家慧海大师怎么会骗人。”
戚珩洲若有所思沉默片刻,笑了起来,“大师都这么说了,可见林儿这辈子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是啊,”
祝太后道:“看来你俩是天定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