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带我去什么地方?”
江术又问。
谢凤林:“……”
“如果难以抉择,就每天都出去。”
江术说:“最近春和景明,正是出游的时候。”
“……”
江术不管谢凤林搭不搭理他,自顾自说话,说自己想去城南的书坊买书,又想去城西看桃花,还想坐船、看杂耍、逛夜市。
临近下车,谢凤林终于不耐烦,“你也是洛阳长大的,就没个至交好友陪你去玩?”
江术摇头,他轻轻叹息,“我不敢交朋友。”
他说着,摸了摸左手手腕上的佛珠。
谢凤林立刻会意。
“我怕对方算计我,也怕对方信任我。”
江术扯了扯嘴角,“因此,与同僚同窗都只是君子之交。”
而且这些人以前是觉得他不思上进,没兴趣与他深交。后来他与谢凤林成婚,这些人更不敢跟他来往,生怕到时候戚珩洲找江家算账,牵连到他们。
谢凤林稍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她于是看向江术,答应道:“明天先去书坊。”
二人回到东小院,谢凤林没让立夏伺候晚饭。
她这才跟江术说了云禾的发现。
“你当时不该把那些证据烧了。”
谢凤林说。
“那里并没有七王爷勾结苗疆的证据。”
江术一笑,“再说晓月他们辛苦搜集的证据,怎么能烧了呢,我只是让柳嬷嬷他们以为,证据不在了而已。”
当时江术说证据被烧的时候,谢凤林就有这样的猜测。
果然,这人心眼实在太多了……
“那些证据大多是戚宁山和朝中官员来往的证据,晓
月想把这些证据交给程党,程党必会对付这些人,让他们狗咬狗,我们坐收渔翁之利。”
江术说。
谢凤林凝眉,这办法看似还不错。
不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搅得朝中两派相争。
“你不同意这个办法?”
谢凤林看向江术。
江术点头,“程阁老和七王爷是不一样的,程阁老想把持朝政,但他不能自己做皇帝。七王爷不同,他是戚家人,他只要找个理由把当今圣上赶下台,他就成功了。”
谢凤林点头,“的确如此,所以,戚宁山并不会在乎他在朝中的那些棋子?”
“对,像刘常吉大人这样的文官,不过是他的耳目而已。他真正要坐那个位置,靠的自然不是这些文官,而是兵权,和一个倾君策的理由。”
江术说完,低头吃了两口菜,又端起碗,不疾不徐地盛汤。
“但他现在只有西南驻军,对抗京城驻军还未必够,更别说加上镇北军了。”
谢凤林不等他,自己分析道。
江术点头。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一是让镇北军对朝廷不满,二便是让陛下失去民心。”
谢凤林忽地想起那次和江术从宫里出来,遇上戚宁山,他说会帮他们求赐婚的旨意。
她皱起眉,“这么一说,我不知不觉帮了他。”
“七王爷这个计划,大概是在夫人拒绝入宫之后略有调整。”
江术道:“毕竟以谢家和陛下关系,想让镇北军对皇室不满非常难。”
“那他们原本的
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