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也是见陛下因为忧心国事,连着几夜没睡好,是该放松放松了,便没阻拦。”
程宗怀听了一会儿,问谢凤林:“将军连着两日入宫,陛下昨日可有什么症状?”
谢凤林说:“就是觉得他脾气有点暴躁。不过这也不是最近一两天发现的了。”
在她印象里,戚珩洲是个沉稳冷静的性子,但自从这次从洛阳回来后,每次见他,他都跟个炮仗似的,当然这其中也有她不顺着他的缘故。
程宗怀点了点头,沉默片刻道:“我去内阁安排一下,宫里就麻烦将军守着了
。”
谢凤林颔首。
戚珩洲一直未醒,也灌不进汤药,太医们只能用针刺的方式让他尽快恢复意识。
祝太后守了一阵也累了,谢凤林让她回慈宁宫休息。戚珩洲这边有什么消息,立刻叫人去通传便是。
祝太后便也回去了。
殿内,除了几名守着的太医和宫人外,就只剩下谢凤林和丁香。
丁香一直默默站在一旁,低头抹泪。
谢凤林没有与她说话,而是有一句没一句地低声问夏仲连昨晚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说到昨夜,夏仲连看了丁香一眼,“昨晚暗卫们回来复命时,丁香美人正在侍寝,暗卫们一直等到后半夜,陛下太累了,便没叫他们进去。今日陛下起得晚了些,刚用完早膳将军和世子便来了。”
“这么说,陛下一直没顾上见暗卫们?”
谢凤林问。
夏仲连颔首。
怪不得戚珩洲今早见了江术没有问晓月他们的事情。
谢凤林正思索江术下一步会有什么打算,门外内侍通传,程芙又来了。
程芙走进殿内,谢凤林等人忙跪拜行礼。
程芙抬了抬手,示意平身。
她先是走到龙床边看了看仍旧昏迷着的戚珩洲,轻轻叹气,又看向丁香,“听说昨晚是你侍奉陛下的。”
“是。”
丁香低着头。
“到偏殿来,本宫有几句话要问你。”
程芙道,她说完看了眼谢凤林,“将军还未用午膳吧,本宫让御膳房做了点吃的,你吃点东西,休息休息。”
早已
过了午膳时分,谢凤林被这么一提醒,也感到有些饿了,便去外殿用饭。
她思绪混乱,不免食同嚼蜡,只随便吃了两口,便让宫人把饭菜撤了。
程芙不知在问丁香什么,过了许久,程芙才从偏殿出来。
丁香则被几个内侍绑住了双手,满脸是泪。
谢凤林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
程芙道:“本宫怀疑昨晚丁香给陛下喝的酒里有问题,须得细细调查。”
程芙刚才只来了一会儿,应是不知昨晚之事,估计是程宗怀告诉她的。
也对,丁香是后宫妃嫔,要想查,也该太后或皇后发话了才能查。
谢凤林只轻轻蹙了下眉,便点头道:“是该细查,曾经在宫宴上,七王爷便试图在酒里下药,要不是我夫君及时察觉,让人把酒换了,后果不堪设想,可见,七王爷在御酒房应是有人的。”
程芙皱眉,“什么?你上回不是这么和本宫说的。”
谢凤林一笑,“上回臣也不知情,是这两日夫君才告诉臣的。”
程芙看了眼一旁被人押着的丁香,低声问谢凤林,“将军的意思是,丁香有可能是七王爷的人?”
“臣只是怀疑,并无证据。”
谢凤林说。
程芙颔首,刚才父亲说,谢凤林与他们一样,也不想宗室趁机把持朝政,因此,他们现在是站在一边的,有共同的敌人。让她不要在这种时候和谢凤林过不去,说不定到了危急关头,还得是谢凤林保护她。
她便只好选择相信谢凤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