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爷子一见面,拿起地上的棒槌就开始抽他,一边抽一边骂:“你个不要脸的畜生!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是真气狠了,手腕粗的棒槌都打断了。老爷子勤勤恳恳的种了一辈子地,没借过别人一粒米,没想到生个儿子钻人家屋子偷东西!
方老三被打的嗷嗷直叫,奈何被绑住手脚躲不开,疼的他满地打滚。
方母拉着相公的胳膊哭喊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打死一了百了!就当没生过这个畜生!”
“你连我一起打死得了!哎呦~儿啊,是娘不好,娘陪你去了吧!”
方母抱住方老三,母子俩抱头痛哭。
方老爷子指着两人,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陆遥看不下去了,走上前道:“你们要教儿子回去教,在我家闹来闹去算哪门子事?”
方老爷子气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半晌扔掉棒子,扑通一下跪下来。
“我没教好儿子,我愧对大家,我给你们磕头赔不是了!”
陆遥吓了一跳,立马躲开。
旁边围观的邻居连忙上前拉人,“方老哥,你这又是何苦,你这不是为难小辈吗!”
赵北川上前一只手把他拽了起来,“叔,我叫你来不是为难你,你儿子钻我家屋子企图偷盗,虽然没偷着东西,但也确实撬开了锁。我本应该把他送官,但我念着咱们一个村住着不想把事做的太绝。”
官府对盗窃惩治非常严重,如果交不上罚钱会直接发配到营州当战奴。
当了战奴一辈子都回不来了,除非能立战功,一个手无寸铁的人想在战场上立功,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方老三吓得瞪大眼睛,不停地摇着头祈求他不要报官。
里正咳了一声说和道:“这件事是方家的过错,你儿子擅自进人家院子,企图偷东西就是不对,念在没得手方家赔赵家五百文钱,这件事就算了,大川你觉得如何?”
里正开口赵北川自然得给面子,“听叔的。”
方老爷子忍不住又踹了儿子一脚,“赶紧滚回家去!”
然后从怀里摸了半天,颤颤巍巍掏出两吊钱。
“家里就剩这么些钱了,余下的钱容我几日,我把家里的几只鸡卖了再给你们。”
陆遥不是为了要这点赔偿钱,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看着老人家这幅模样,心里也不好受。
“钱就不要了,你回去把儿子看好了,再有下次我们必定报官!”
方老三被带回去了,人们也各自回了家,陆遥捂着胸惊魂未定的问:“你怎么把他抓住的?”
“我藏在西屋,听见他进屋翻东西,一棒子把他砸晕了。”
陆遥:“幸好把这个贼抓住了,不然这个年都过不消停。”
进屋一看,屋子被翻的乱七八糟,居然把炕席都掀开了,可惜也没能找到银子,因为前一天陆遥把装钱的瓦罐塞进鸡舍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