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川浑然不觉他在想什么。
两人的相处虽不敢说一定愉快,可也总能说上几句,明明来时还好好的,就算拌嘴徐风来也没真的生气,怎这会又不说话了?
看着还像他把人给得罪了。
难不成是介意刚刚递帕子的行为?
周行川一回想确实是自己唐突,他与徐风来非亲非故哪能做这事?
可就是自然而然做了。
一个瞎想一个懊恼,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家。
周行川做错了事不敢多说怕再添嫌隙。
于是两人直到到家也没再说上一句话。
徐母见他们回来,得知黄铃花涨了一文钱也高兴。
七十斤那就多了七十文,够家里买好几次肉吃了。
又见徐风来还给自己买了红糖,心里头更欢喜,乐呵呵道:“来宝下午你杀只鸡和螺一起煲,还有芽哥儿送了一大碗河虾过来,晚上我去割点韭菜炒着吃。”
今日徐父开工是应该要吃好一些:“嗯。”
*
落日熔金暮云合壁。
徐家厨房,炉膛里的柴火烧的正旺,砂锅里炖煮的鸡汤发出噗噗声响,徐风来往大锅里倒了油,烧热之后将切成段的韭菜下锅炒,炒出香味之后又倒入洗干净的河虾翻炒,待韭菜与河虾炒熟便可出锅。
他往锅里舀了一瓢水,喊道:“吃饭了。”
屋外边的徐父与周行川顿时鱼贯而入。
今日只一道螺煲鸡汤和一道韭菜炒河虾,但是分量足足够四个人吃。
徐母先盛了汤,对周行川道:“你试试这个。”
这可是上下巧村的特色。
“多谢夫人。”
尽数入座之后周行川才端起碗抿了一小口,鸡汤混入了螺的鲜,是他不曾接触过的味道,以后等回京可以叫人学着做。
他又夹了一筷子韭菜炒河虾,才嚼了两下就感觉嘴巴疼,可在饭桌上他不能吐出来只能囫囵吞下,然后用舌尖顶了顶发疼的位置,却尝到血的腥味。
徐风来见他吃着吃着不动了,右边的脸颊还鼓起一块,停下筷子问他:“扎破嘴了?”
周行川点点头。
徐母哎呦了声:“倒忘记把虾头剥了。”
河虾壳硬,尤其虾头,不小心就会被扎到,只是他们一家吃习惯了没这感觉,可周行川细皮嫩肉的。。。徐母也不好意思,“阿靓对不住,是我疏忽了。”
周行川哪受得住这话,他如今还是白吃白住人家的:“不碍事的夫人,你无需挂怀。。”
“娇气。”
徐风来说了句却放下碗筷起身去把灶火重新点了起来。
徐父问他:“你做什么?”
“还有一点韭菜,我再炒两个蛋。”
知他是为了周行川,徐父也不说了。